第894章 定海神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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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即位的年轻皇帝，每天按时来看望昏迷的太上皇，一汤一食一药，均是亲自尝过，太上皇若是清醒着，就陪着说一会话，一般是他说太上皇听，若太上皇昏睡着，就握着太上皇的手静静守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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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侍曹德在一旁看着心疼得紧，鼓起勇气略劝了几次，皇帝没责怪他多嘴也没像往常那样板着脸，反倒是温和地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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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德心想，天家父子，能做到太上皇和新帝陛下这样的，也实在是开天辟地的少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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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弓着腰，偷偷擦了擦眼角，突然听见太上皇清醒过来，气若游丝地唤“皇儿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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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殿内顿时充满了紧绷的气息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，太妃们肩背控制不住的抖动，从腹腔里发出悲鸣的呜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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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儿臣在。”新帝的声音响起，沉稳平静，像定海神针投入汹涌的浪潮，瞬间扫平了殿内起伏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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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握住太上皇干枯的手，身侧的灵犀公主抽噎着哭出声来，他又去牵了灵犀的手，把她拉到病榻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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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上皇颤抖着伸出手，急急哄着最疼爱的女儿：“不哭，不哭……不哭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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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犀忍了又忍，咧嘴就要大哭，李玄夜适时捂住了她的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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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犀一口咬在他手上，把所有哭声都吞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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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夜语气平稳如常，与太上皇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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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上皇咳了好一阵，才勉强吐出几个清晰的字句来：“……天书……符咒……赵家……”又剧烈咳了起来，声音越来越吃力，他用力抓紧了新帝的手，几乎是拼着命，断断续续，“……杀……无……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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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夜似是被咬疼了，放在灵犀嘴里的手，僵硬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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