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7章 白头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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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，司马相如移情别恋，卓文君悲痛欲绝，作下诗一首。”李玄夜未睁眼，只寒声截住了她的话尾，“闻君有两意，故来相决绝……是为白头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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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听他说出这样直白的话，何满枝又惊又惧。她抱着琵琶，面色煞白，不敢再听：“陛下，它还有下句，愿得一心人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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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夜坐直了身子，抬眼看她，面上闪过一丝嘲讽：“朕是天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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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满枝一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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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是天子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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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道他这话是在说给她听的，还是说给离去的赵昔微的，可不论是说给谁的，他都是在表达一个意思：他是天子，他不能一心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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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冷酷的答案丢在她面前，她才情窦初开的心，仿佛万箭穿过，是汨汨的血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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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未奢望过他的情，可她也不想亲耳听见他这样的戮心之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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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滴眼泪终于承受不住坠落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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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恐惧，亦是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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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夜静静看她一息，突然淡淡道：“便来一曲白头吟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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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满枝应了一声是，便深吸了一口气，忍着泪水缓缓奏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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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夜闭上眼，侧耳静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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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皑如山上雪，皎若云间月。闻君有两意，故来相决绝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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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凄凄复凄凄，嫁娶不须啼。愿得一心人，白头不相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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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满枝且弹且唱，含泪带悲的音调楚楚可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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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夜恍惚间想起了很多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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