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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支起身子,与跪地的赵子柔说话,没两句,突然眸光一厉:“胡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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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不大不小,却令在座的臣子变了脸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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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雍立即看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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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子柔双手举着酒盏,跪在地上含泪乞求:“……贱妾自知有罪,不敢再奢求陛下恩宠,只盼着能戴发修行,了此残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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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说八道!”皇帝面色铁青,指向赵子柔面门,“你诞育了两位公主,怎能出家修行!胡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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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子柔俯首,把额头放在了皇帝膝上,语声哀哀:“公主虽年幼,可有陛下宠爱,也有太子垂怜,必不会过得艰难,倒是我这个做娘的,怕是拖累了她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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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休要提这种胡话!”皇帝病得难受,性情变得暴躁了许多,“今日是朕和爱卿们的好日子,你若是难受,就回去好生抄抄佛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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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得急了,气息逆流,瞬间一阵大咳,身子如风中落叶,在龙椅上佝偻成了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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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皇帝如此痛苦,可赵子柔仍不肯放弃,“贱妾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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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侍大惊,忙“噗通”跪了下来:“娘娘,娘娘!求您少说两句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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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了,陛下心疾发作了!”惊叫声起,众人迅速围拢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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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拿药丸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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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药,药丸没了!”内侍摸了摸身上,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,“陛下入席之前,奴、奴婢已伺候陛下吃过药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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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!”赵子柔脸色苍白,她一把抓住皇帝的手,指腹往上一探,顺着袖口悄悄放在了脉搏上,含泪的眸子闪过一丝幽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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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人觉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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