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首次印刷

bsp;海明威曾形容斯科特·菲茨杰拉德的才能像一只粉蝶翅膀上的粉末构成的图案那样自然，然而有一个时期，他对此并不比粉蝶所知更多，他不知道这图案是什么时候给擦掉或损坏的。后来他才意识到翅膀受了损伤，并了解他们的构造，于是学会了思索，他再也不会飞了，因为对飞翔的爱好已经消失，他只能回忆往昔毫不费力地飞翔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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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夜难眠，偷偷和了不起的作家相比，林然都有些看不起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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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虽然黑，天板却并非一片平坦如倒悬的湖面，而是时不时有快速掠过的光影，这间朝南的卧室外面是一条繁华小马路，白天车多人多，到了夜班依旧透着几分不甘愿冷场的热闹，林然读中学之前经常在这里居住，一套老式房子，上下打通，内部做了楼梯，小时候的林然喜欢上上下下跑来跑去，是个不能停下来好好学习的孩子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讨厌起一楼的环境，总是躲在二楼的卧室里，就是现在这间卧室，小的时候是庇护所一样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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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房子里的味道和摆设几乎与儿时无异，笨重的实木家具因着年代久远蒙上了一层倔犟的光泽，地板咯吱作响，好在老人保护得好，除了正常使用的痕迹之外，没有损坏和开裂，十厘米左右的木板之间相互紧贴，缝隙处紧紧相连，二十年的踩踏非但没有在它们之间挤出罅隙，反倒是有一种愈发紧致的密实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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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老的三五牌座钟，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快一些，仿佛有一群士兵拿着武器追赶两个瘦弱的无辜孩童，也许这两个孩子也不全然无辜，每到整点和半点，它们定会发出一成不变的钟声，不管在这套房子的哪个地方，这台座钟发出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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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可笑，入睡以后的钟声也不会停歇，为什么小时候就完全不记得晚上的钟声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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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倒是经常有机会听到夜班十二点之后的三次钟声，十二点半、一点、一点半，都是敲响一下，却代表不同的时间，单凭声音并不能辨别，可林然从来不会弄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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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眠又没有被灵感之神眷顾的夜晚，钟声也变得比平时更低沉且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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