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3章 治国先治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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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易谦虚道：“在家时我二哥整日扶琴，我跟着耳濡目染，学了一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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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顾易的“学了一些”，大伙儿自然不会真当“学了一些”论，纷纷要求他演奏一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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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易便不推辞，来到琴边，对众人道：“那小弟献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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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原封不动地将方才朱说弹的《履霜》演奏了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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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最细微处的颤音尾音都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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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：？？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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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说：“山外有山，人外有人呐！我自认多年弹奏《履霜》，已达到出神入化之境，没想到三郎只听了一遍，便将我方才所奏丝毫不差地复弹出来，为兄惭愧，惭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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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易摇头笑道：“圣人制琴，是为了‘鼓天下之和而和天下’。说到底，弹琴的道理都是一样的，例如朱兄为人包容兼蓄，故而琴音和润、却不能远播；朱兄心怀天下，故琴声激昂，却不能使人平静。此乃朱兄之琴，我方才不过是按照这个道理演奏了一遍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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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说闻言大喜，拱手道：“敢问怎样的琴音才能既和润又能远播，既激昂又能使人平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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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易道：“琴声激昂不能使人平静，失之浮躁；和润不能远播，失之谄媚；而不浮躁不谄媚才是中和之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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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说复述着：“不浮躁不谄媚？不浮躁不谄媚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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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朱兄只弹《履霜》，便已是不浮躁不谄媚，只是如今朱兄处于低谷，心绪难免不平，此番通过琴音表达了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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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易离开琴，对寇蓁道了谢，继续对朱说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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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琴音是很诚实的，弹奏之人是平静，还是不宁，它都能展现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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