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干脆将欢宜楼每月的采买单子、欠条、宾客名单等票据混在一处,再胡乱记账了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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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其他老掌柜见了,定要骂妈妈胡作非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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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无形中,却帮了陆挽澜一个大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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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她翻出一张二哥出钱置办彩头的单子。便可知这聚会是马球还是捶丸,当天有谁参与;在这之前哪个收了二哥送的头牌;之后二哥又是在哪听曲儿、帮哪家公子付了酒钱;隔几日又是哪个将姑娘退回来,这些姑娘又被哪家恩客或用欠条、或用地契赎回老家做了妾室;而这些欠条出自谁手,债主何人,银两多少;地契方位在哪,四至面积几何,也尽是一目了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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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翻出一张采买手绢肚兜的单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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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是欢宜楼日常用度,可后头又附着比天福楼还多的酱醋开支。细看前因后果才知,这肚兜竟是因为二哥看上了城北屠户家的姑娘,特意买来送到姑娘家去的。只是他隔天就被那姑娘的父兄,拿着棒槌追着打了几条街,撞翻了酱醋商贩的摊位,又赔了不少银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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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赛马时,送给达官显贵汗血宝马,只为了让那人赢了自己的死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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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集时,高价买了小秀才画的美人图,却又觉得美人衣服穿的太多,转头与账簿丢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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掷骰子输了,便豪掷千金为定北侯嫡子包下勾栏瓦舍,供他夜夜笙歌,结果对方体力不支,还要为他采买参茸补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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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是月月都有新奇事,件件都是峰回路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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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挽澜越看,越是忍俊不禁,难怪四哥看二哥,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赶情这箱子里装的不光是别人的把柄,还有二哥陆云帆满满的黑历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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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笑着笑着,却又鼻头发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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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那三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,在王恭厂过得怎么样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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