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作答,回忆往事之时,眼角亦不禁闪烁了一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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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打十五岁进了军营起,我就给老国公做膳食,一做就是十年。后来跟老国公回京开了酒楼,幸得老国公赏识信任,才做了天福楼的掌柜。说来我这姓,还是老国公亲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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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掌柜回话句句不忘先父,可见是个懂得饮水思源的人。”陆挽澜点头又目视前方,“诸位掌柜年岁长我许多,像陆掌柜、钱掌柜、赖掌柜,更是看着我长大的,若称呼几位一声叔伯,想来几位也是当得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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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主言重了。”陆掌柜回话间,身子俯得更低,“老国公对我等恩同再造,我等既受陆家恩惠,自当不尽感激,怎敢逾越了身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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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“身份”二字,说得正是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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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大家伙都是为着陆家生意着想,才会对家主多有顶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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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陆家的家规摆在那,主仆本就有别。况且家主自来刁蛮,此等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,还真是让众人心怀忐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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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因无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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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掌柜们连日来的言行尽是口不择言,倚老卖老,作为家主的陆挽澜不但照单全收,今日更是纵得一干人等放肆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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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言语间逾越了身份,都浑然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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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陆掌柜审时度势,顺着家主的话一番作答,既表了忠心,又不忘提醒家主念及旧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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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提醒掌柜们听懂了,陆挽澜也听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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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着拢袖起身,抬步走下脚榻,略施粉黛的脸庞虽透着些稚嫩,却还是极力表现出亲切和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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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掌柜说的哪里话?我这几日跟着诸位掌柜打理铺面,诸位若非对我寄予厚望,又怎会如此严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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