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生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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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玉秀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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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生镜继续咯咯笑。换了成百上千个声音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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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玉秀就那么看着它笑，面无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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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很多天，可能有一年，也可能有几十年。往生镜内部没有时间，很难估量。总之是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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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生镜终于在那青色的淡漠眸子注视中不再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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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给。”往生镜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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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片空间整个的碎裂开来，成千上万的镜子碎片如飓风向关玉秀席卷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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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在湖边，看着粼粼湖水，和谁讲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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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他说的话还是对方说的话都像是加了密的字符般扭曲不清，不过即使听不清，他也知道说的是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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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看不清彼此时，他还有点迷茫，有点平和，带点宛如婴儿初生般的宁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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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梦中的雾气淡了，他看到了一双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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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看清那双眼的瞬间，他脑中、胸中、心中、浑身的这火蹭的就冒起来了。烧的他五脏六腑都要焦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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哆嗦的手，颤抖的心，汹涌而至的心绪混合成一锅恶心浆糊，这恶心的浆糊又激的他差点呕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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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着她，手指不停的在发颤，边忍吐边从嘴里吐出大段大段不可描述的脏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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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看到那幽灵又要飘然而去，他又慌得像自己快死了般难受，五脏六腑都绞起来那么疼，却又像扔进密不透风的玻璃瓶里那么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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