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鲈鱼、清爽的蚝油生菜……
当然,还有两碗粒粒分明的白米饭。
秋伊人一边点,一边不忘向任无锋“安利”:“喏!
这个排骨酱汁是特色,虽然比不上本部的浓油赤酱,但甜咸适中,肉质很嫩。
这个鱼,火候是关键,我们这档口的师傅掌握得还不错……”
她的声音清泠悦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骄傲。
当餐盘终于被堆满,两人端着沉甸甸的食物,在无数窥探目光的追随下,终于在人海中寻得一个靠窗的双人空位。
方桌小小,窗外是绿意盎然的校园小径。
“尝尝。”
秋伊人将一块最精瘦的排骨夹到任无锋碗里,眼神亮亮地充满期待。
任无锋从善如流地咬了一口。
肉质确实软嫩,酱汁甜咸交织,带着一丝微妙的香料气息。
任无锋点点头,道:“嗯,不错。”
平心而论,比起本部食堂大师傅们炉火纯青的手艺,江湾的出品在火候和调味上略显中庸,少了那份令人拍案叫绝的镬气。
但男人看着对面秋伊人期待的眼神,食物入口似乎真的多了一层别样的滋味。
秀色可餐,古人诚不我欺!
与美人同桌而饮宴,粗茶淡饭亦能品出珍馐之味!
话题在咀嚼声中自然地流转。
任无锋先提起了秋伊人书桌上那本摊开的印象派画册,两人便从莫奈笔下瞬息万变的睡莲光影,聊到伦勃朗戏剧性的明暗对照法(Chiaroscuro)。
任无锋提到他曾见过一幅馆藏的宋人小品,寥寥数笔勾勒的寒林孤鸟,其意境之深远,并不输于西方精雕细琢的静物。
秋伊人听得入神,银色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影子。
“那幅画里,”任无锋用筷子轻轻点了点碗沿,仿佛在描绘,道,“一只孤鸟立于枯枝,背景是大片的留白。
那留白并非虚无,而是天地苍茫,风雪欲来的沉寂。
观者的心绪,全被引导着去填补那片空白,感受那画外无声的凛冽。
这与梵高用浓烈色彩直接撞击感官的方式,截然不同,却各有千秋。”
秋伊人双眸熠熠生辉,像被点亮的星辰,道:“正是!
西方绘画常以‘满’求震撼,以‘实’撼人心,像贝多芬的交响曲,磅礴扑面而来。
而我们东方,更重‘空’与‘虚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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