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干脆不说话了,一边嚼嚼嚼,一边比划手语,比划不明白的就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。
于是关璀慢条斯理地撕着饼吃,一边看着那家伙乱七八糟的比划,努力猜他说了些什么,但他本就凌乱的比划中偶尔还要拿起饼咬上一口,也实在有些为难人。
“你意思是那些人是乐工?”关璀咬了口饼子。
“是的。”会景点点头,“他们抬着的箱笼物件,多是些乐器。”
“可是这些乐工不是归属当地教坊司么,怎会随意走动?”关璀奇怪。
“这便不晓得了。不过想来是哪里教坊司的调动吧,不然他们这一大群人怎么敢随意走动的?”会景不甚在意,“我只是觉得奇怪,那些人的行事章法不同寻常,不像是寻常乐工。”
“怎么说?”关璀来了兴趣。
会景搁下手里的饼子,正色道:“方才他们一行经过时,我透着厨间的窗户多看了两眼。有两个乐师大约是抱着自己的乐器,一琴一琵琶,只是那两人抱琴抱琵琶的姿势怪异。照理说,这些乐器都是乐工吃饭的家伙,日常随身自然爱护,绝不会是那两人随意摆弄的姿态。”
“你何时竟然有这么细腻心思了?”关璀哈哈笑起来。
“我何时不细腻的?”会景摆摆手,去端桌上的菜盘子,“还吃么还吃么?不吃我就收拾了?”
关璀往后一靠:“我不吃了。”
又道:“咱们明日一早早点出发,你不要睡懒觉了。”
“你又造我谣,我何时睡过懒觉的?”
会景嘀嘀咕咕地收拾了下去,当然他这嘀嘀咕咕关璀是没听到的。
隔日一早,关璀早收拾好了,坐在院里等拖沓着还没出来的会景。
不多时,没等到会景出来,对面住着的乐工一行先出来了。
关璀想到昨日会景提到的话,不免多留意了那一行人,这一看,果然如会景所说。
她的目光突然落在那群人中一个女子身上,那女子一身素白衣裳,打扮清丽,眼神怪异,目光似远眺没有焦距,一手搭着前面同伴的肩膀,一手抱着琵琶。
关璀留意的不是她抱着琵琶的姿势,而是她走路的姿态。
这女子一应表现,都像是个有眼疾无法视物的人,就连行路也都是靠着前面同伴的带领。
但是关璀却敏锐地注意到,方才从院子里那条小路经过时,路上横着板块碎了的砖石。若按着那女子步伐距离,大约正好会踩上,她前面引路的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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