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为法,尚礼乐仁义。但是除了习儒,我们研究粮食的增产,我也常爱做些小东西,使百姓耕种更加省力。这未尝不是墨家‘强本节用’的主张。”
她看向关渡:“祖父难道没有发现,您与我做的,本就是儒墨农三家相承的事情?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?”
关渡听她此言,微微一愣,忽然明悟,大有朗然之意。
他看向阿璀,露出十分赞许,击案而赞:“此儒之中庸也!”
阿璀也笑:“所以,咱们持礼乐仁义,既然能相成百家,为何独独不能包容法家呢?”
“言之虽易,行之却难。况纷争于朝堂乎?”关渡并未赞同,而是反问了一句。
阿璀明白自家祖父说的也是事实,墨家农家是为实事者,可兴百姓富家国,但真说到政治上,大约也只得法家儒家能争得一席之地。
“祖父只问我儒法之争,但百家争鸣之盛世,距今也不过数百年而已,儒家,道家,法家,墨家,杂家,名家,兵家,阴阳家,纵横家等等,皆传承至今,并未消亡。而为何百余年来,却只提儒法之争呢?”关璀对上自家祖父目光,自问自答,道,“因为儒法之争,其迹虽可循百年,但最终矛盾却还是在庙堂。”
“那如你所见,儒法之争,如何终结?”关渡略带赞许,笑问。
“大渊立国不过两年,陛下还未有明显扶持某一家的动作,但若想国祚长久,尊儒尊法,总必有一家为国学。当初前元建国初期尊法为上,制严苛刑法,可称暴虐,后各地起义反抗暴政,还是前元光孝帝一力推行变法,废严刑苛法,逐渐尊儒复礼,才使得前元国祚二百余年,不至三世而亡。先前见师兄们清谈辩论,我也隐约知道当今朝中儒法之争激烈,若非陛下自有手段,恐生异变。但看当今行事,却并不像优柔寡断之人,儒法之用,抉择而已,何必迟迟不得定论?”
“治大国,并非只是抉择。”关渡道,“建国之初,陛下或许只求‘平衡’二字。”
“既求平衡,何不皆取其精华而用?”
“你这……倒是两不得罪。”关渡失笑。
她道:“我并不是两不得罪的圆滑。如祖父所言,陛下要的从不是为了扶持一家,两着皆用,不废一家,是斟酌平衡,也是互为掣肘。”
“乱世,法之用。治世,礼之用。”阿璀道,“如今大渊初立,国内渐渐安稳,百废待兴,边境之乱也在眉睫。如此国情,虽算不上乱世,却也远远谈不上治世。”
迎着灯烛,阿璀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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