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似乎是一桶冰凉的水自头顶浇下来,在这样深秋的晚上,仿若冻住了他的血肉筋脉,是彻骨的冰寒,甚至每一下呼吸都是痛。
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,只有一腔灼热在冰冷彻骨的身体里横冲直撞,仿若要破开自己的身体冲出来。他没有意识,只死死地盯着信中的两个字——永顺,目光中带着寒冷的冰霜,而自那冰霜里又生出凌冽的刀锋,和嗜血的杀意。
一直安静侍立一旁的魏廉,偶一抬头,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。
但一向最善察言观色的魏廉此刻也不免看出了自家陛下的不对劲,少不得硬着头皮轻唤了声,“陛下?”
晏琛却顺手拿过桌上的砚台,看也不看便砸了出去。
随着砚台出去的 ,是极怒的一句,“戮宋毅安千刀尤不足也!”
他这一声,吓得魏廉忙跪地叩首,“陛下息怒!保重龙体,切勿动气啊!”
经过一年多的摸索整饬,朝中虽诸事也已经渐渐上了正轨,但近来西南那边又隐隐不安分起来,再加上新朝政改律法税收水利等,还有迁都的事情……都是一团又一团一直未曾彻底解决的棘手问题。
即便有崔寄在,晏琛不免还是忙得上了火,再加上渐渐入冬天气一日凉过一日,他又是个仗着年轻气盛不知保养的,这一来而去不免伤了身体,前天夜里突然就起了高烧,调理了两天才略好些。
太医先头还特地嘱咐莫要动气,也难得魏廉在这时候还能记挂着自家陛下的身体。
奈何晏琛此刻是什么都顾不上的,他将那信纸大力一撕丢了出去,“都出去!”
魏廉颤颤,知道不是自己能再劝的了,忙起身带着后头两个小太监出去,而走到门外回头关门的那一瞬间,他看到跌坐在椅子上的陛下仿佛抽离的魂魄的木偶人,他看到烛光后陛下的脸色惨白,他看到那张惨白的脸上有一行清泪自眼角缓缓流下。
魏廉叹了口气关上门在外殿门口候着,外面的宫灯已经渐次亮起,他不安地看了看内室,想了想还是招呼过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句,“趁着宫门还未下钥,速速出宫去请了卫国公来。”
那小太监领命匆匆离开。
而内殿的晏琛自墙角柜子里翻出了几坛酒,就地坐着,一口一口地喝。
这酒并不太烈,是之前晏琛私藏在这里的,初初建国时,万事繁杂,他与崔寄议事时常常到半夜,二人便小酌两杯用来提神的。
这不算烈的酒,晏琛一口口喝着,他觉得自己要醉了去,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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