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寄笑应。
晏琛瞧着他,忽有些不怀好意地笑,阿璀还未察觉,但崔寄哪里不了解他?
果然,晏琛盯着崔寄,有些嫌弃道:“瞧瞧,阿璀送我这样的好礼,不知你今年会送我什么?我可千万莫要再像去年那般了。”
“崔兄长去年送了阿兄什么?”阿璀好奇问道。
晏琛自登基后因并不大办生辰,所以并不如前朝历代皇帝一般设千秋节,群臣便是有心送礼也没那个途径去送。
所以按着前几年的惯例,大约也只有仪式上的朝臣贺表能送到晏琛的案上。
所以晏琛问崔寄要的礼物,并非臣下送与主上的礼,而是兄弟之间相赠的祝福。
崔寄自然是明白晏琛的意思,也知道他此时不过是玩笑,遂笑道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我能有什么好物可送予陛下的?况且在阿璀此礼之前,我便是拿出十样八样,加起来也比不得这一样。”
“你瞧瞧,他这语气,是不是想赖了去?”晏琛指指他,朝阿璀笑道。
“所以崔兄长去年送给阿兄的生辰礼到底是什么?”阿璀不依不饶追问。
“一桩案子。”晏琛看着崔寄始终老神在在的模样,不知该笑该骂,遂回答阿璀,“一桩涉及京中贵胄的大案,原本负责此案的部门不知是毫无头绪,还是不敢深查,拖延了几个月都未曾结案。他看不下去了,便亲自插手处理了此事,快刀斩乱麻,不到半个月时间便结案了。最后来送结案文书,与我说结案的事情,恰好便是我生辰那日,他便说这就是生辰贺仪了。你说可不可恶?”
晏琛说完,阿璀抿嘴笑起来,偷偷打量了崔寄一眼。
“阿兄放心,我想今年大约没有什么大案子可让崔兄长去处理的了,便是有,这会儿崔兄长也来不及了。”阿璀话虽是对晏琛说的,却笑着瞧向崔寄。
其实晏琛与崔寄之间从来不需外物来表达兄弟之情,但总因身份之故,有时却不得已做些面子上的功夫。
比如先前崔寄生辰的时候,晏琛明面上让人送过去的贺礼,便有金花大银盆、金镀银盖碗、金平脱酒海、内漆半花镜、玉合子、玉带钩、玉腰带、玛瑙盘等等数十年精美用物。
然而这些都是宫闱局按制安排的,表示的只是给外人看的陛下对臣属之关怀。而随这些礼物一起,私下里送给崔寄的,却是晏琛亲手刻的紫檀五面印章。
这礼物算不上贵重,难得的却是晏琛所表达的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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