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土,土粒里混着人骨粉末。“当年血影老怪为了炼‘千魂爪’,一夜屠了朔方城三千青壮,连正道魁首‘凌霄真人’都只敢带着弟子堵在境外骂街,连界碑都不敢越过半步——那老怪指甲缝里的血垢,都能炼出三条人命,听说他每个指甲都用婴儿腿骨打磨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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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小子杀了老怪唯一的徒弟,怕不是要把天衍大陆搅个底朝天!”说罢,他猛灌一口酒,酒液顺着嘴角流下,混着掌心的血滴一起滴在桌板的刀疤上,那刀疤竟与灭世魔剑的断口形状相似,血滴落在刀疤里,瞬间汇成微型的魔剑虚影,在桌面上疯狂扭动。他眼中满是惊惧,瞳孔里映着窗外摇曳的酒旗,却仿佛看到了朔方城那晚的血色月光,月光里全是漂浮的断指。
十日之后,太行山脉深处阴云四合。破庙的蛛网在穿堂风中轻颤,蛛丝上凝着的露水竟已冻成冰晶,在梁上破洞漏下的微光里闪着碎钻般的光,每颗冰晶里都倒映着任逍遥眉心的黑气,黑气中隐约有无数小人在挣扎。他盘膝坐在蒲团上,指尖结着剑印,眉心却凝着一缕挥之不去的黑气——那是断魂崖上剑魔临死前引爆“魔焰焚天”时,侵入他奇经八脉的蚀骨魔煞,此刻正顺着经脉游走,在他皮肤上留下细密的黑色纹路,如同一幅正在绘制的幽冥地图,地图上的每条黑线都连接着一个魔窟标记。
此刻运功调息,仍觉丹田处如坠万年冰窟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,胸腔里似有无数细针在攒刺,针尖都淬着剑魔的怨毒,每次攒刺都伴随着微弱的魔哭。他额角冷汗涔涔,顺着下颌滴落,在破旧的蒲团上晕开深色圆点,那圆点边缘竟泛着诡异的墨色,如同微型的魔焰在燃烧,焰心还蜷缩着半枚未成形的黑蝶蛹,蛹壳上布满了细小的剑痕。
“吱呀——”
朽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,并非被风吹动,而是一股无形的蛮力自外碾压,门板上的铜环“当啷”落地,碎成数瓣,每瓣铜环上都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,如同被岁月啃噬了千年,裂纹中渗出的铜锈都凝成了血红色。寒风卷着沙砾倒灌而入的刹那,供桌上的残烛“噗”地熄灭,豆大的烛芯火星挣扎了两下,终是没入墨色黑暗,火星熄灭前的刹那,竟在空气中划出“血影”二字的残痕,残痕里渗出的蜡油落地时都成了血珠。
庙内刹那间陷入绝对的死寂,唯有梁上破洞漏下的微光,勾勒出一道玄色身影。那人立在门框处,竟似与夜色融为一体,唯有衣摆边缘绣着的暗金骷髅藤蔓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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