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藕花深处虽亲水蔽日,却不大通风,有些闷热,狸奴在小船篷里满头大汗,李温只好让她出来坐在船头稍稍凑点小风。
她阿耶一看这是真的生气了,赶紧坐下来抱到怀里哄,0着头把好话说了一箩筐,忍着汗味儿亲亲她汗涔涔的小脸,末了又指着去看水里的几尾绕着船的小鱼,对着她的脸,把嘴张大一字一字教她“看,小鱼儿,鱼,鱼,鱼,狸奴喜不喜欢鱼?”这才算是把注意力给转移过去了。人常说贵人话语迟,可也没有到这个年纪还不开口的,医官太医看过无数,都说没有任何毛病,可是不要说他与郭芸,恐怕连阿保都觉得狸奴这辈子都不会开口了,甚至会时不时的想起当年中的那一遭毒。
哪知道一朵乌云起天末,倏忽长驱半天阔,仲夏急雨说来就来,他们只赶到亭子里,就已经雨脚错落了,父nv二人只得在这思雨亭里凭栏赏了一场雨打荷。
虹妈妈找不到孩子急的一头汗,不仅郭芸知道了,小丫头还把侧妃王氏也惊动了。王氏进府三年有余却未生下一儿半nv,而自两年前生母晁妃薨逝以后,王爷便多放浪形骸之举,常与伶人乐伎往来,府内也新置不少美婢,可除了两位姬妾先后有孕却小产之外也并没有其他消息,狸奴依然是王爷唯一的孩子,从小被他如珠如宝的疼着,养成了有些骄纵的个x,而王氏素来看不惯狸奴恃宠生娇的张扬x子,难免要说两句风凉话,郭芸本就百爪挠心了,这油遇见火,砰的一下就烧的轰轰烈烈了。
直等到父nv二人出现,一切终于真相大白,早已在此劝说的阿保长出一口气抹了抹满头的汗,郭芸把狸奴抱在怀里直哭“我儿命苦,是阿娘对不住你,没给你生个伶俐的口舌……”r娘在一边细语劝她天这么热快别把孩子捂着了。王氏在一边也直喊委屈,“这骂妾替王爷挨了,这罪过妾可不敢替王爷担当!”
白露沾野草,时节忽复易,又一年夏末秋初,h昏带走蒸腾一日的暑气,入夜渐微凉,蛙鸣蝉嘶不绝于耳,仿佛定要将最后一声哀鸣点缀在余数不多的几个夏日中。
这时李温却道“明日天亮,你便带着狸奴出府吧,先到你兄弟那里住上几天,再一起出城,去洛yan也好,益州也好,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往回走,我叫阿保把一切都给你们安排妥当。”
“不必再说了,我意已定。而今父亲已经两月不朝,臣工月余不得见,怕是病势汹汹。臣宦之中唯两位枢密使,两位神策军中尉与两院宣徽使常得以入觐,而六人中四人皆为父亲平素所亲,尤其王归长更是时时不离君侧,只怕诏书早已草定,回天乏术了。况且昨日我已遣苏尽密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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