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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时垂了垂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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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色的海浪翻涌到她脚边,浅口的单鞋,足踝的疤痕在裙角后面一隐一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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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觉得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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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绯脸上表情变化,像在精心酝酿起承转合,半晌,终于抬头,憋着股气地一气呵成:周时,我男朋友对我很好,之前的事只是意外,不会再有下一次了,你就当没发生过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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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科书一样的套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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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时喉结动了动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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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吧换了首法语歌,低吟慢唱,像戏剧落幕,终要散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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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绯也像再没有其它的话要说,裙裾在海浪上划开个圆,离开得干净利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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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你呢?周时抬头,对她的背影开口:你来这是做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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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绯在月亮门前顿足,回头:朋友有约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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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来这里?周时打断她,上下指了指:你知道我在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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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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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绯没回答出,脸上有种空白的茫然,似乎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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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一颗心落定,缓步走过去,停在她身前,弯下身子,与她平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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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为她说出答案:夏绯,你也想见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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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想见他,就不该在他离开座位后跟上来,不该在知道他在里面时撩开门帘,不该站在他面前,像一朵花一样盛开,却在说不应该见面时躲开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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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给了她逃脱机会,离门只有半步,一转身就能够。但她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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