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痛药

&esp;&esp;绿色的无菌布覆盖左臂，只有个方形裁口裸露小指。

&esp;&esp;她瞥见医生手中泛着冷光的钢刀，紧张地蹙眉。

&esp;&esp;又是一阵拉扯磋磨之感，贺莱嘴唇有些发凉：“……初一。”

&esp;&esp;贺莱一面被他的轻松安抚一面又忍不住担心他有什么疏漏。

&esp;&esp;眼角无意识地淌泪，护士吓了一跳：“怎么哭了？不疼吧？”

&esp;&esp;贺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，指缝处淌出眼角类似的更浓稠的湿意，又马上被擦拭。

&esp;&esp;漫长的操作进程里，她脑海里想了很多过去的人和事。

&esp;&esp;舅舅背对着门口，而他对面的韩医生嘴角噙着含蓄而甜蜜的笑。

&esp;&esp;舅舅则是快速上前，在自己床侧倾身。

&esp;&esp;“怕不怕？”他穿的是昨晚在商场买的灰蓝色西装成衣，亲近地看着她的瞳仁在楼道里的朝阳之下像溢满浅杯的茶汤。

&esp;&esp;公立医院的设备略显陈旧，楼道亦不平整，床轮经过沉降或起翘的地板交接处，震得她呼吸发颤。

&esp;&esp;外甥女被养得白皙了一些，轻轻垂遮的眼皮上隐隐透出毛细血管的脉络，使她显得更为单薄脆弱。

&esp;&esp;病床推回房间，管床大夫跟家长和护工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项。

&esp;&esp;贺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，兴许是管床大夫与韩明悦交谈时，等她再被手指的疼痛惊醒时，病房里就只剩下小张和护工两个人。

&esp;&esp;小张立刻撂下手机到床前来：“应该是麻醉劲过了，要是疼的受不了，她们说是可以在液里加点镇痛药。”

&esp;&esp;“上厕所不？”护工过来问她。

&esp;&esp;小病号泫然欲泣，小张赶紧解释：“贺总开会去了，下午就该回来了，他想跟你说来着，你当时睡着了。”

&esp;&esp;贺莱摇头，小张问她中午想吃什么，又把平板拿过来给她播电影动画片，仍是一副恹恹的样子。

&esp;&esp;可惜她是个古怪的性格，只呆呆地躺在病床里，睁着细长的眼睛，目无焦点出神。

&esp;&esp;舅舅独有的气息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里，贺莱默不作声地打量他，离开半日，西装有了些许褶皱，可面庞依旧清隽俊美，除了发际线美人尖有半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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