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放心的在上面加帐,赊过的,没赊过的都给算上,白得的钱,不要白不要。
周玉时隔三十多年又听到这个声音,忍了三十多年的气一下子就爆出来了,起身拉紧身上的衣服,头上的毛线帽子压低护住额头,扯开门,不急不缓道:“差你多少钱?什么时候差的?”
“八月份的时候,你爹说要去太平村做客,你们不给钱,他找我赊的糖跟布,一共18块8毛,你给我18块就可以。”疤眼有些带着怒气。
“哦,”周玉站在廊下,问:“赊了些什么?你说说,我看看对不对数。”
疤眼一愣,大概没想到怕人戳脊梁骨的杨华媳妇,向来是要钱必还的,今天会忽然如此一问,一时竟有些语塞。
“我刚刚说了,沙琪玛,白糖,布料。”疤眼怒目看着周玉,语气中却有些心虚。
周玉道:“各拿了多少,多少钱一斤?”
疤眼气急道:“咋的,你爹赊的东西你不认,这钱你不给了?你要是不给,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周玉冷笑一声:“你上门讨账,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,放在哪里说都是对的,但是有一条,还钱不能问你欠多少钱,分别是什么吗?难道只许讨债的开口报数字,欠债的只能闭口默默掏钱吗?”
“你还,还是不还?”疤眼气急败坏的叫着,声音很大。周玉家门前还是土院子,没有围墙,前面零散的盖了几家房子,空出来的地上各家各户都种上庄稼,站在屋前能朦胧的看到五公里外的者村,目光所至甚是空旷,回音极其明显,如同加了扩音的喇叭。
这一嗓子嚎叫,窝在家里烤火的左邻右舍都出来围观了,看热闹是这个村子为数不多的爱好。
“二姐,咋啦?”隔壁本家的朱建冲跟妻子唐水芹走到廊檐下问,他家的爷爷跟杨华老丈人的爹是亲兄弟,朱兰芝在家排老二,周玉过来后,朱家的人也本着朱兰芝的辈分称呼周玉。
还未等周玉开口,疤眼就跳脚道:“你们来评评理,他家老倌要做客,他们不给钱,我好心赊了东西给他家老倌,现在来要账,这婆娘就想不认,要赖账。”
然后一口唾沫吐在泥巴地上,骂:“你也不问问,你在谁的地盘上,你赖我的账,你赖得了吗?你独门独姓的跳什么?不用我梁氏大家族出面,我一个人就能掐死你。”
周玉闻言,走下廊檐到他跟前,道:“来,你掐死我,你掐死我,公安也饶不了你,你掐不死我,我一个没出月子的人,遇个三长两短,我两兄弟也会把我抬到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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