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论到宋代文人的 “平淡” 美学,从明清小说的 “情礼之辨” 到现代美学的 “本体论” 转向,诗与礼的互动始终是中国美学的核心命题。
(一)汉唐:经学化的诗礼诠释
汉代《毛诗序》将 “巧笑倩兮” 解释为 “刺卫庄公宠嬖失序”,将审美意象强行纳入伦理教化框架,体现了 “诗为礼用” 的经学思维。这种诠释在河南洛阳出土的东汉《诗经》画像石中直观呈现:“硕人” 图像旁刻有 “礼义之邦” 的榜题,将身体美学与礼制宣传结合。与之相对,王充在《论衡?自纪篇》中提出 “饰面者皆欲为好,而运目者希”,强调美的自主性,开启了美学对礼制束缚的反抗。
(二)宋明:理学化的美学建构
程朱理学将 “绘事后素” 诠释为 “天理” 与 “人欲” 的关系,朱熹在《四书章句集注》中说:“素,粉地,画之质也;绘事,彩色,画之文也。” 将 “素” 等同于 “天理”,“绘事” 等同于 “人欲”,主张 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。这种美学观在宋代瓷器中具象化:汝窑的天青色釉,摒弃繁复装饰,追求 “雨过天青云破处” 的素净之美,暗合 “绘事后素” 的哲学意境。
王阳明的心学则赋予 “素” 以主体能动性,提出 “心外无物”“心外无理”。在《传习录》中,他以 “你未看此花时,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” 阐释美与心的关系,将 “素” 从客观基底转化为主体的 “良知”,为明清文人画的 “写意” 美学开辟了道路。
(三)清代:朴学与美学的交融
清代朴学家对 “绘事后素” 的考据,揭开了其工艺学背景。段玉裁在《说文解字注》中指出:“素,白致缯也。绘事后素,谓先以素为质,后施五采。” 结合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素纱襌衣,可知周代 “素” 不仅指白色,更指精细的丝织品,绘事需在这样的质地上进行,引申为 “礼以情为质” 的美学命题。这种考据与义理结合的研究,在王国维《人间词话》“词以境界为最上” 的论断中达到美学自觉。
(四)魏晋玄学的美学突破
魏晋时期的 “越名教而任自然” 思潮,赋予 “素” 以新的哲学内涵。顾恺之 “迁想妙得” 的绘画理论,主张在 “素绢” 上通过 “传神阿堵” 超越形似,达到 “气韵生动” 的境界,这与王弼 “以无为本” 的玄学思想相通,实现了 “绘事后素” 从伦理到美学的本体论提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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