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。”
那双眼睛沉沉的看着自己,砚安无意识的咬了咬唇,低低的垂下了睫毛“大,大人……奴侍昨夜做了噩梦。”
话语之间还带着砚安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依赖的意味。
“噩梦?”岑漪察觉到砚安正在微微发抖,显然是被他口中的噩梦吓到了,索性微微将锦被掀起一角坐在榻边。
岑漪皱起眉,眸子里划过一丝怜惜,抬手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。
“说来听听。”
砚安闻言,睫毛微颤,他看了一眼岑漪,却像是不敢与她对视,只是别开了目光。
“是…奴侍梦到自己要被……被杖杀。”
砚安垂着头,声音低低的,滑落的秀发遮挡了大半张面孔看不清表情。
他又怎么好意思说,自己梦到自己怀了大人的孩子,却被大人强硬的压在桌子上使用。
梦里自己怎么求饶大人都不予理睬,疼的狠了他扯拽着残破的衣衫拔腿就跑,可刚跑了两步就被人抓住。
他还瞧见方才还和自己云雨的大人,此刻正衣冠整齐的站在自己面前,眼睛里的厌恶毫不掩饰。最后自己和另一个衣衫不整的陌生女人,被大人下达了杖毙的命令,罪名是私通。
那梦里的情节太过真实,仿佛梦醒之前的痛楚,现在也能清晰的感觉到。
“被我下令杖杀?”岑漪沉吟了一下,猜到了一点。毕竟昨夜的时,砚安惊恐求饶的梦话,她是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砚安愕然的抬头,全然不知道自己昨夜狼狈的样子被人瞧了去。
他眉眼微红,眼里的水光漾了一下,没等落下来又被他自己生生逼了回去。
竟然是这样一副脆弱不设防的样子。
岑漪暗叫不好,移开了目光,如今如此温香软玉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说自己昨夜做噩梦了,任谁都会升起怜惜之情。
她端了一杯凉茶一口饮尽,才感觉头脑清醒起来,为自己刚才浑浊的念头感到尴尬。
目光再次转回砚安的脸上“这样的事情…断然不会发生的。”
生涩干瘪的安慰说出口,岑漪忽然觉得哽住,因为砚安像得到了什么承诺一样忽然的安心下来,仅仅因为这一句什么都算不上的话。
岑漪觉得心里泛酸,想起叶曲调查的砚安的信息,商户的外室子后又被发卖为奴,从小就小心翼翼的活着。被自己买下以后,又不巧被自己忘了两年,如此讨好卑怯的性格,近乎成为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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