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轻煦斜眼瞧女人:“嗯?不能吧?”
那种你别吹牛的眼神,让吴岁晚轻哼了一声,立即转身到桌案前,端坐执笔,一蹴而就。
“麻黄……甘草……芍药……生姜……”
吴岁晚念念叨叨,几笔下去,一个治风寒湿痹的普通方子便写成了。
“我外祖母身体不好,我请了一个游方郎中为她开的药方子,去药铺里抓药,用了我差不多一两银子。那个时候穷啊!除了买药便没了买米的银钱,我便自己学着配药。除非山中没有的得去药铺买一味,其他药材都是我自己寻来的,省了不少银钱呢。可惜那个时候我不识字,看不懂医书,请不起先生教我药理,若不然现在我也可能是个十里八乡争着请的女郎中呢!”
男人轻笑:“嗯嗯……看出来啦!岁晚不是寻常女人……”
吴岁晚把写好的药方子递给未轻煦,没有停笔,接着写道:“半夏……人参……粳米……大枣……”
又是一个治肺痨的常见方子,未轻煦启蒙时就会背诵,就像四五岁小儿会背三字经。
“虽然我不通医理,但我记性好,悟性也还好……”
吴岁晚把写成的第二个药方子再次递给夫君,毫不谦虚道:“我可以从外祖母吃药后的反应,来想明白各个药材的性状。后来,外祖母的病又添了很多种,太珍贵的药材,我们又买不起。我便连猜带蒙,采些普通药材互相搭配,加在粗粮米粥里或是泡茶喝,好给外祖母养生,倒也撑了些时日……”
说到此处,吴岁晚的神魂一散。
外祖母是怎么养好身子的?又挺了多少时日?哪年哪月没的?她又是什么时候学会写字的呢?
“岁晚真是好样的!药物配比一点不差。照你的方子抓药,还真的能治病,也许还能救命呢!”
未轻煦举着药方子夸赞几句后,随后又面露难色:“只是……”
吴岁晚被男人的话音拽回神志,连忙起身,站到未轻煦身旁,与他一同细瞧药方子,好奇问道:“怎么啦?那里不好?”
未轻煦啧啧两声,想说又不好说的为难样子。
吴岁晚更急了:“夫君说嘛!我得知道这回哪里不好,下回才能更好呀!”
“呵呵……”
未轻煦抬手拢住女人的肩膀,嬉笑道:“纸是好纸,墨是好墨,药方子也无有瑕疵,还有哪里差点意思?你自己说呢?”
男人把纸张往女人眼前又递了递,什么意思,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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