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老实听话,乖乖地睡一觉,然后,两三天的时间里,她清醒着,也糊涂着。
更多的时候,她是呆滞迟钝的,像一个木偶,灵魂脱离在外,任无数疼痛血腥的画面在脑海中飘过,不会恨,不会怨,不会难过,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。
沈长戈折腾了一个时辰,太阳光变得越来越炙热,周边院子鸡鸭鹅狗叫唤个不停,骂孩子,骂婆娘,骂男人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整个流放营地好像活了过来,又好像活得不够痛快,还不如一直安静着,因为每个院子传来的吵嚷,都透着一种绝望。
沈长戈光着膀子,站在水缸前,用葫芦瓢舀着凉水,一瓢接着一瓢从头顶浇下去,冲走了一身汗臭和疲乏。
“岁晚,来擦把脸,洗洗手,好吃饭。”
沈长戈擦干了身子,端着装了一葫芦瓢清水的铜盆,拖着残腿一步一挪,慢慢挪到了吴岁晚身边。
放好铜盆,又从房檐下的一根麻绳上,扯下来一条新帕子。
男人的神情柔和,态度谦卑,半跪在地,投湿了帕子,先给吴岁晚擦了擦脸,随后又拉过女人的手按在水盆里,用帕子轻柔地撩水搓洗。
“岁晚,今早我熬了粥,煮了鸡蛋,现在吃正好,不冷不热的……”
洗漱完毕,沈长戈又拉起吴岁晚的手,把她拉到屋里的餐桌前坐下,剥鸡蛋,盛粥,再一勺一勺,耐心十足地喂给女人。
“这个山野菜有点苦,只放了一点盐和麻油,不太好吃,勉强能下饭……”
沈长戈夹起一点点山野菜喂给吴岁晚,原本以为她会嫌弃地吐出来,没想到女人舔了一下嘴唇,了无生气的眸子,难得转了转,望向了那一小碟子黑乎乎的山野菜。
“岁晚,你喜欢吗?”
沈长戈又夹了一筷子喂过去,吴岁晚又乖乖吃了,眼睛里升起一点点亮光,还是不离小碟子。
“岁晚……”
沈长戈的语气里有几分愧疚:“整日喝些白粥,稍稍有点滋味,哪怕是苦的,也觉得好吃吗?”
吴岁晚面无表情,不言不语,依旧盯着装野菜的小碟子发呆。
沈长戈只好再夹了一点点喂给她,但也怕她吃咸了,紧接着又喂了两勺粥。
“岁晚,现在是伏天,流犯们也歇工,再待个十天半个月,希城通往离江的泄洪沟渠需要加固,夫君就能挣点工钱,给岁晚买肉吃啦!”
“蓝木菜好吃……”
“嗯?”
沈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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