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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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高觅，你知道，孤不想留下血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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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他不用‘我’，而用‘孤’自称，高太保就知道他是心里极不高兴，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得说。心里叹了口气，高太保语气温和：“陛下，不想留血脉，不留便是，只是陛下夜间睡得不甚安稳，时常不能寐，奴想著，若让贵妃陪伴，或许陛下能高兴些，说不定也能睡得更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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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焦眨眨眼，“可我夜间总是头疼，万一哪天不高兴把她杀了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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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太保一愣，在心里摇头笑叹，若真会杀她，又怎么会烦恼此事？看来，说不定陛下当真要有转机了。他语气越发和蔼，“陛下不必担忧，奴保证不会有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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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焦看看这个从自己出生起就一直陪伴自己，仿佛父亲一般的存在，审视了他一阵后，终于还是点点头，“那便如此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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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芙蓉殿离开，高太保召来一位宦者，吩咐了几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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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宦者诧异又惶恐：“这！若让陛下知晓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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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太保看他一眼，“所以要寻找机会，而且你也不需做太多，只要在合适的时候轻轻推上一把便也是了。陛下虽然看似浑噩，实则心中清明，宫廷内外，甚至这天下之大，都在他心中，不论是谁都不可能算计他后全身而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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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，我这也不是算计陛下，只是看著长大的陛下也该到了这个时候了，总要帮帮他才是。”高太保的笑真切了些，声音忽然变得低若不闻，“这偌大天下，怎么能没有继任者。血脉……纵使是……殿下的血脉也需得延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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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巧走过太极殿，高太保忍不住停下步子，看向那宏伟的宫殿。时至今日，他还能清楚记得，十几年前那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，和火焰中疯狂的大笑声。鲜血沿著白玉阶蜿蜒而下，四处倒伏的尸体和华美宫殿一同陷于火海，烧成灰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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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过去十数载，当年那满身鲜血坐在火海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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