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4章 不好不坏父亲的故事（中）

结果上呈现出两种极端立场，不过在基摩眼中那是一体两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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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，妥巴，那个曾叫基地里所有人头痛的妥巴，据说在最后被他母亲拆掉了骨头内的每一根强化桩，拔掉了辅助芯片，或许还被丢进实验室里做了什么，经历这一切后才被丢弃到灾厄之家去。基摩不让自己去过多想象妥巴是如何活到现在的，或者说，这个带有妥巴记忆的东西是如何形成的。但这堆散发恶臭与腐水的菌丝群的确正在他眼前。他感到的震撼与惶恐远远多于被侮辱的愤怒。说来奇怪，某种意义上他认为自己可以理解眼前这个怪胎。一个曾经很出色的年轻人。一出生就是在无尽坠落的、被深渊与腐朽精神所包裹的基地里。雏鸟渴望看到天空，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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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妥巴。”他轻轻地说，用手势简短地打了个招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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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没有稀释对方的怒火。在过去，妥巴就不喜欢他，认为他可能是整个基地里最懦弱胆小的男人，更遑论现在他和朱尔站在一边。然而，这似乎也叫妥巴益发起疑，因为正如自己的儿子一样，朱尔也不喜欢懦弱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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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在过去，基摩心想，在世界变成如今的模样以前，他一定会被激怒。他会像妥巴和朱尔所欣赏的那种“模范战士”一样捍卫尊严，或者像维斯那样严格地遵从纪律。但他已很久不考虑这样的事了。在朱尔将他唤醒以前，他已脱离权力核心很久，一直把生命浪费在合成药物、人造人雌性或别的什么享乐上。他不打算辩解什么，或让任何人理解自己。所有人都有自己疯狂的方式，正如维斯徒劳地维护纪律，日复一日地看守着这所谓的切分器；蓓终日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与探索站里，想要弄清这场深渊坠落到底要持续到何时。不过大部分人都和他一样，就连蓓的两个人工后代也没什么不同。妥巴的确是个异类，那天生的想要制造某种新秩序的欲望一如他的母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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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产生一种冲动。并不代表他认同或反对什么，但此时此刻，站在距离那台机器如此之近的地方，他那早已被药物消磨殆尽的情绪又开始萌发了。第一次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，朱尔的儿子，或一株有他记忆的怪草，产生了想要了解和沟通的欲望。于是他就这样开口了，声音沙哑得好像他半辈子没再说过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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