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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霄喊过他“小侯爷”、“子绎”,这个时候称一声“唐公子”,泾渭分明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“王爷。”唐绫维持着淡笑,拱手一揖。
“尘缘”的钥匙一直都在苏勤手里,阴阳两枚鱼符并不是假话,但两枚都在苏勤手里,并非陆方尽带走了一半。祁霄随口骗唐绫的。他们人都到了启淮,马上要进入五都府,礼部会来迎,总不能再锁着唐绫。唐绫突然解开了尘缘,还是让祁霄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脱去了沉重的“尘缘”,唐绫一袭薄衫软锦显得更“轻”了,不是轻巧轻松,而是轻飘飘的,仿佛云雾,带着虚妄而不实的感觉,像镜花水月,看似在眼前,却又遥不可及。“尘缘”好像是正应了它富有禅机的名字,将唐绫这位好似随时能羽化飞升的仙拴住拽进了尘世间,困着。而尘缘一解,他便能御风而行了。
祁霄微微偏了偏头,轻笑一声,摆了摆手:“唐公子客气。”
“王爷气色不错,想来昨夜睡得极好。”
祁霄嘿嘿干笑了两声,他们二人面对面着实尴尬,根本没什么好说的,现在扭头回房间里去又太过刻意,仿佛是他怕了唐绫。
唐绫扶着栏杆,眺望北面,轻声说:“我曾经读过一本古籍,叫山川志,记录了百年前八国各地的风物,其中有一篇提及陈山上白桦树林,秋时叶黄似霞、冬时皑皑若雪,不知今日我们路上能否瞧得见?”
百年前八国之乱,陈国始祖皇帝就是在陈山上胜了生死一战,而得以建国,是以定国号为陈。陈山就在启淮通往元京的路上,不过官道在山脚下,他们不用翻山越岭。
祁霄低眉一笑:“我从未见过那样的风貌,也未读过山川志,让唐公子见笑。”
祁霄的生日在五月春时,他十周岁生日刚过就被封王送出元京,那时候他虽是个孩子,却什么都明白,知道或许终此一生都没有再回来的可能,哪里有心思看一看沿途风景?就算有,那时的白桦树林还是枝上新芽稀疏零碎,又何来美景?
而在他十岁之前,他生在皇宫大内,长在皇宫大内,连宫墙都没越出过两道,更不可能有机会来陈山瞧风景了。
这样一想,他短短的人生里,前一半是囚徒,后一半是流徙。既可怜又可笑。
“今次或许能瞧见吧。”唐绫笑说,“我听馆丞说,能瞧见的。”
祁霄看了眼唐绫,又顺着他的目光往出去,被楼阁檐瓦遮蔽的远处,好像正是那片白桦树林。
“或许吧。”祁霄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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