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,祁霄才慢吞吞地来,一入门便见唐绫正在摆棋,仔细一看竟是昨日那未尽之局。祁霄棋风锐利却不鲁莽,像一柄尖刀利刃直刺敌人心脏,唐绫则沉稳许多、谋划深远,确实棋逢敌手、难定胜负,唐绫重新摆局的时候想了许久,昨日之局他每一步都无错,他有意试探祁霄,便给他机会在棋局上绞杀他几处,祁霄比他预想得更狡猾,中盘后越发焦灼,不过唐绫能稳得住最后以和局为结束,就算有胜负,也至多一目半目罢了。
“子绎好记性啊,竟能凭着记忆将昨日之局原封不动的摆出来。”祁霄在唐绫对面坐下,自然而然地伸手取了一枚棋子攥在手里,像是特意过来陪唐绫下棋的。
唐绫笑了笑:“王爷才是好记性,只瞧一眼,便知这局就是昨日之局。”
祁霄哈哈笑起来:“那我们就彼此彼此吧。”
“这么早请王爷来,是想与王爷商量,让唐某尽快启程。”
“启程?”
“近日来多谢王爷悉心照顾和周大夫的妙手回春,我身体已经大好,即日便可启程上元京。”
“周大夫说你的病需静养十天半个月,如今已然都好全了吗?这么着急走?”祁霄饶有兴致地瞧着唐绫,就想看看他大清老早的是要玩什么花样。
“我在王府已住了数日,多有叨扰,昨夜还引来宵小之辈闯入,实在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,现在我的病已经养好了,之前耽误了行程,是时候启程,也免得苏将军不好交代。”
“是这样啊……”祁霄一歪头,顿了顿才说,“说的也是,确实不好再耽误了。不过方才来之前刚刚得了消息,苏将军已经捕到了昨夜的刺客,正在审讯,我想苏将军很快就能查出幕后黑手,一旦将那些狂妄凶恶之徒扫清,你上京便不会再有危险了。”
唐绫蹙眉:“人已经抓到了?”
“嗯。”祁霄一笑,“不过子绎看上去并不太惊喜啊。”
是有惊无喜。
唐绫暗自咬牙,他无从验证祁霄的话是否属实,若又是试探呢?苏勤一直怀疑虎口峡的刺客是大周的细作,是来救唐绫的。这种臆测简直可笑,既然将他送来,偷摸“救”回去是想让唐家被灭族吗?祁霄一肚子坏水,岂会愚蠢到有相同的揣测?
但如果昨夜闯入的真是叶淮,且失手被擒,无论唐绫作何解释他们都能以此大做文章。
若无刺客一事,他只需实说叶淮是他的护卫,将人要来即可。可现在,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两国议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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