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了决心,她仰起头看着两人,声音依旧很小,却很坚定,“我……还是跟爸爸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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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说什么?!”安柠因为过于惊讶没能控制好音量,以至于这句疑问听上去更像质问,“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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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话说到一半,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严厉,顿了一下才继续道:“你的爸爸不是好人,你跟他回去他还会打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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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没有回话,只是认真地看着安柠,眼神中隐藏的情绪之浓重简直让安柠怀疑她的年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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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怕连累我们,是吗?”这时候靠在门边看两人对峙的木颜终于开口,女人的脸色冷淡,走到赵童身前,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,“你觉得自己给我们添麻烦了,所以你宁愿回去,让你爸打你,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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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木老师!”安柠觉得木颜话说得太重了,又讶然于赵童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想这么多事,一时间除了喊木颜再说不出第二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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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童攥紧了拳头,想要竭力控制住哭的欲望,泪水却还是涌满了眼眶,模糊了眼前女人美丽却冷淡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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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警察来得时候,她就在窗户前悄悄看着,即使因为看到了爸爸而害怕的浑身发抖,也没有如之前一样躲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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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,也知道警察找上门不是什么好事,而木颜和安柠是她从小到大遇到的最好的人,她怕因为自己害两人被警察抓起来,所以宁愿放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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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的女人在她眼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,却像是一个充满安全感的象征,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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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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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里,还留存着母亲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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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妈妈也是这么一个瘦弱的女人,因为瘦弱,所以面对父亲举起的巴掌毫无还手之力,女人身上总是带着伤,十天里有五天都是病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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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尽管如此,妈妈还是会在爸爸要打她时紧紧把她护在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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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的怀抱,对其他孩子而言可能是撒娇耍滑的港湾,对她而言,却是唯一的安全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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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等自己长大了,赚很多很多钱,带着妈妈逃得远远的,再也不要跟爸爸住在一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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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妈妈没能等她长大,就被放进了一方窄窄的棺木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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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葬那天,她趴在棺材上不愿意起来,最后是被爸爸拽着头发拖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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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第一次反抗爸爸,虽然只在男人钢铁般的手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齿痕,虽然之后的痛打让她好几天都睡不着觉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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