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疤。
那道旧疤狰狞而扭曲,如一条盘踞在戚福脸上的毒蛇,正随着面部肌肉的抽动而微微泛红,在提醒着人们它曾经带来的痛苦和伤害。
戚福感觉到了少年守卫的目光,转过身来。
动作迅速突兀,使得断墙上的积雪被扫落下来,纷纷扬扬地洒向众人。
猝不及防,连忙用手遮挡,以免被雪水溅到。
“告诉伯言和栾卓。”
戚福背对着众人,声音冷硬地说道。他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,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。
“若半月后无信,便在啱城老宅扎下根。”最后半句,戚福的声音陡然转轻,仿佛是一片枯叶轻轻地擦过生锈的刀鞘,发出一阵细微的摩擦声。
少年守卫的目光紧盯着戚福的后颈,他注意到那里有一滴晶莹的汗珠正沁出,顺着脊椎的凹陷缓缓滑进领口。
在正午的阳光下,这滴汗珠折射出一道转瞬即逝的银芒,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般短暂而耀眼。
当马蹄声彻底消失在东南方,戚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抬手扯松了脖领,露出了里边早已愈合的伤疤。
那道伤疤虽然已经不再疼痛,但每次看到它,都会让戚福想起曾经的那场惨烈战斗。
缓缓蹲下身子,抓起一把掺着马粪的积雪,感受着那冰冷刺骨的触感。
将积雪放在掌心,慢慢地碾磨着,要把所有的痛苦和回忆都揉进这团雪泥之中。
随着动作,手中的积雪渐渐变得肮脏不堪,与他心中的黑暗如出一辙。
三丈外,歪斜的拴马桩上,新鲜的血迹正沿着木纹缓缓往下渗透,在泥地上洇出了一个暗红色的问号。
这个问号在问戚福,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?
而戚福自己,也同样无法回答这个问题。
暮色渐浓,残阳如血,将最后的余晖揉碎在雪地上。
戚福的棉袍上还沾着半凝的栗米汤,那是他昨夜分羹时不小心溅上去的。
望着两碗栗米在枯草堆上蒸腾着热气,那诱人的香气让他的口水不由自主地重重咽下。
终究还是没有伸手去拿那两碗栗米,昨夜分羹时,他亲自舀的汤底,就像一面镜子,清晰地映照出了他那张被北风割裂的脸。
一阵积雪踩踏的咯吱脆响传来,惊得戚福的瞳孔骤缩。
右手本能地按在了袖中的短刃上,手指紧紧握住刀柄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。
随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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