皆大惊。裴宣叹道:“此地甚么怪天气,看看秋天才冷,这里却下起一片雪来,怪哉!”朱贵道:“看这场雪,不似有个停的。且趁雪小,赶路下山,若大雪封山,必困死其内。”众人认理,迤逦行过两个山头,道经一片林中路,朱富一路走来,说道:“从此去十余里,不见人烟,尽是荒山旷野;走过之处,也寻得狼虎粪便,恐前面有野兽在彼,需得小心。”裴宣问萧让道:“贤弟心下如何?”萧让道:“自古道:‘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。’既然到此,只顾前进,休生退悔。”于是四个又行了一日。再见日暮,要寻住所,四个略微散了寻。不一时,有朱贵喊道:“这里有座古墓,可在墓中暂歇!”三个听了,都聚集来。进古墓时,但见石人石马,石猪石羊。 顶天柱、望天犼,分为左右;石吊桥、玉碑碣占住中央。朱砂大字,上书:“辽国上将都统军兀颜光之墓”。裴宣叹道:“竟是此人的墓,如何住得?”然众人衣服单薄,寒风透骨。不得已都入内生火安歇。
次日,雪越下得紧,山中仿佛盈尺。萧让、裴宣受冻不过,朱富瞧见,思索一番,叹道:“想必此去数十余里,绝无人家。眼见得行粮不敷,众人衣单食缺。若只把物资汇集二人,或者可出这怪山。四人俱去,纵然不冻死,亦必饿死于途中,与骸骨同卧,有甚么好处?”朱贵听罢,深以为然,附和道:“见得也是,当时公明哥哥叫俺兄弟照顾众人,我兄弟二人将身上衣服脱与二位兄长穿了,兄长可多赍此粮,于途强挣扎着回去,也是俺的道理,与公明哥哥交差,自死了,他日泉下相遇,也有面见之功。”萧让则道:“非也,你二人身体健壮,更能行走,我委实行不动了,宁可死于此地。”裴宣闻言,喝道:“焉有此理!我等虽非一父母所生,然当年梁山结义,誓约共死,义气过于骨肉。且不气馁一个,都教回去才是。”自然不许,催促而行。
行不十里,萧让道:“风雪越紧,如何去得?且于道傍寻个歇处。”见一株枯桑,颇可避雪,那桑下不甚宽广,朱家兄弟遂扶二人入去坐下。朱家兄弟便来敲石取火,拾些枯枝,以御寒气。比及二人取了柴火到来,只见两个文士脱得赤条条地,浑身衣服,都做一堆放着。朱贵、朱富大惊,忙来与二人把衣服穿好,喝问道:“兄长何必如此?萧让哆哆嗦嗦,颤颤巍巍道:“愚兄笨拙,寻思不得计策,恐贤弟自误前程,出此下策。”朱家兄弟闻言落泪,泣不成声。朱富道:“俺四个死生同处,安可分离?”萧让道:“若皆饿死,白骨谁埋?”朱贵则道:“若如此,小弟情愿解衣与兄长穿了,兄长可赍粮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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