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卒早有授意,略追了追,各自归寨。
且说魏辅梁仓皇出走,他是个作文的人,走不得许多路,不多时已衣破裳残,好不狼狈。魏辅梁将将到了梁山脚下,却被云天彪截上,问到:“魏先生先前已被捉去,如何脱离?”魏辅梁胸气不顺,只是闭口不言,云天彪嘿然冷笑道:“先生怎的不张口,莫非还有甚么不便不成?”魏辅梁听他话里有话,更不肯应,只是低头上山,云天彪心中恼怒,面上不显,忽听闻身后炸雷一声怒喝:“休放了魏辅梁,他已降了!”天彪扭项望去,正是陶震霆狼狈奔走而来。天彪忙问道:“兄弟又从何而来?”陶震霆道:“我自宋营里好险脱身,这厮却向宋江叩首哩?”天彪道:“这好说,陈兄与三位令兄都在寨中,且与他对质。”说罢,二人亦上山去。此四人前后上山,再看梁山处,但见:
梁山泊,早已不见杏黄旗;忠义堂,如今更名猿臂寨。去者是天罡地煞,来者为妖灵魔胎。忽闻寨外聚将鼓响,声声雷动,震得冤魂满天;又见寨内头领纷乱,纷纷坐定,却教骷髅遍地。上首间,陈希真坐一张虎皮交椅,好不威风。左起处,云天彪率一班凶顽妖灵,果然最恶。右侧下,邓宗弼领一纵可怖魔胎,最是猖狂。
陶震霆开口便斥魏辅梁,道他既已降宋,又归寨为奸。魏辅梁大怒,喝道:“休得胡言,怎敢凭空污人清白?”陶震霆亦道:“俺看的清楚,你这厮奴颜婢膝,叩首请降,那宋江才放你逃生,何来清白?”魏辅梁惊声道:“你何时看得?”陶震霆便将前事说了,魏辅梁心意一转,便知中计,正要辩驳,却听云天彪沉声道:“一派胡言,魏先生斯文的人,如何肯叩首诈降以逃生?”阶下孔厚笑道:“不错,魏先生绝非是为逃生叩首,更非诈降宋军了。”魏辅梁听得这些话,已知辩解无意,只能暗暗叫苦,难再张口。但寨中亦有几个机警的,只见:
刘慧娘闭目不言,陈丽卿缄口无话;徐槐冷眼旁观,召忻幸灾乐祸;史谷恭如临台赏戏,二和尚似隔岸观火。正该合力偏分力,原来同心本异心。
这时魏辅梁心如死灰,寨内哈兰生素与他交好,又恼前日邓宗弼等奚辱,开言道:“陶兄所言,似乎不实吧。你口口声声官军礼遇魏先生,却为何魏先生归寨时衣衫狼狈,陶兄反倒齐整?”陶震霆本是粗蛮的人,亦讷讷难言了,眼见气紧,陈希真惧山寨火并,打个圆场道::“二位大义,吾素知也,又何须如此,这等话日后不必再提,今吾等聚此,是为抵御宋军,当同仇敌忾,不可生嫌。”话虽如此,四下里总是心怀芥蒂。当下众人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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