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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坐起来,总算把脸冲着镜头了,编导连忙点头:“对,行程规划的权利,在你们自己手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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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顾兰溪又转身,脸朝着陆南亭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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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怜的摄像师只能调整角度,利用窗户的反光来拍她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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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,你有没有见过白鹭站在水中,月光洒下来,它和它的倒影,还有投影,‘对影成三人’的样子?我小时候见过。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月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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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兰溪一脸期待,然而陆南亭瞬间皱眉:“你大晚上去水边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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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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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兰溪语塞,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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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天,她阿嫲大闹学校,她在学校强忍住没哭,到了晚上,和阿嫲待在同一个屋檐下,她都感到极度的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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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她就趁着阿爷阿嫲睡了,一个人跑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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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家就在那一片,跑着跑着,就跑到了流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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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种天下之大,无处可去,谁也不想见,谁也不想理的感觉,至今想起,仍感到揪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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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月圆,月亮很亮,她翻墙进了公园,来到了湖边,看到了站在浅水处睡觉的白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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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也是一个冬夜,她衣服单薄,袖子也短了,白色网球鞋鞋底都快磨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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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湖边坐了很久,好几次想要跳下去一了百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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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瞬间变了脸色,知道这背后多半有事儿,且不适合在镜头底下说,陆南亭忙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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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十五,要是有月亮应该很明亮,但公园晚上开门吗?我们吃完晚饭,还得八点之前回民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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