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。载着祖孙俩的车子在积水路段熄火时,老人急得直拍大腿。小黄脱了鞋趟进及踝的水里推车,冰凉的雨水灌进裤管,膝盖撞在保险杠上的瞬间,听见后座传来孩子惊醒的啼哭。重新点火的刹那,老人往他手里塞了颗水果糖,糖纸在掌心跳出细碎的光:“我孙子最爱吃这个,师傅你收着。”后视镜里,孩子正把沾着口水的小熊玩具举向他,雨幕中的路灯提前亮起,像串被打湿的星星。
晚高峰的拥堵带着令人窒息的粘稠,小黄在便利店狼吞虎咽地扒拉完第二份冷掉的盒饭,手机屏幕在油渍中亮起,新订单的起点是酒吧街。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在第七次电话催促后摔进后座,酒气混着呕吐物的酸腐味扑面而来。“去...去人民医院!”男人的头磕在车窗上,领带歪成条垂死的蛇。车子在第三个路口平稳地行驶着,突然,“砰”的一声,右侧的车门毫无征兆地被猛地打开,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司机惊得急忙踩下刹车。由于惯性,车子猛地向前一冲,然后戛然而止。
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显然也被这一状况吓了一跳,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,紧接着,他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胃里的翻江倒海一般,迅速将半个身子探出车门,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。
那呕吐物如瀑布一般倾泻而出,溅落在车轮的轮毂上,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。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难闻的味道。
小黄见状,连忙从驾驶座上下来,打开后备箱,摸出一个备用的塑料袋,然后快步走到男人身旁。他蹲下身子,将塑料袋递到男人面前,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男人的后背,希望能让他感觉稍微舒服一些。
在拍打的过程中,小黄的指腹无意间触碰到了男人肩胛骨处突兀的棱角,那感觉就像是摸到了自己当年在工地扛钢筋时,因长期负重而被磨出的骨节一样。
午夜十一点,最后一单的终点在城中村深处。醉酒的老人抓着他的手腕反复念叨:“我儿子在国外,过年都没回来...”楼道里的声控灯坏掉三盏,小黄背着老人爬三楼时,听见对方在耳边哼着走调的童谣,是他小时候母亲哄他睡觉的调子。老人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,年轻男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老槐树下,阳光穿过树叶在孩子脸上织出光斑。““您儿子小时候真可爱啊。”他嘴角含笑,轻声说道。在离开房间之前,他留意到老人床头的保温杯,便小心翼翼地将其移到一个更方便老人拿取的位置。
月光如水,透过那扇破了角的窗帘,如轻纱般洒在房间里。那银色的光芒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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