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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口混杂着未洗净的泥土,已结成一块污浊的血痂,方才的揉搓又使其裂开,鲜血与井水交融,缓缓滴入木盆,后来,似乎又混着一些咸腥的液体,一滴一滴的落下来。
凉凉的风中,一个少年死命的往外跑着,不管不顾身后大伯他们的谩骂,只顾着拼命的往村口跑去。
他跑得太快,拖鞋掉落了一只也未曾察觉,一只脚踩在碎石上,脚心被划伤,沿途撞上了几个饭后散步的路人,他们的不满叫骂声他全然不顾,咬紧牙关,一口气跑到了村口的电话亭。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已被无数次捂热的硬币,小心翼翼地投入了电话机。
“妈,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?”
电话亭因年久失修,电话机里传来“刺啦刺啦”的杂音,过了许久,才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:“你大伯对你挺好的,你整天在折腾什么?我现在还在外面出差呢,哪有时间管你。你不如去找你爸,他天天说给你找的那个新阿姨贤惠的不行,你去叫他照顾你去。你都这么大了,能不能懂事点,别一遇到困难就找父母,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,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错…
“啪”的一声,电话那头的话还未说完,电话已经从许见卿手中滑落,重重地摔在了电话机下方的柱子上。
关山羽愣愣地看着这一幕,眨眼之间,面前的许见卿竟消失无踪,而站在电话亭下的人,变成了他自己。
飞蛾还在路灯下乱晃着,时不时撞到他的身上,似乎也在驱赶这个不速之客。关山羽回望四周,再也不见任何人影,片刻后,他低下头,举起自己的手。
指尖在微弱的灯光下微微颤抖。手心处,一条细小的疤痕若隐若现,而此刻,一滴莫名的液体自鼻尖滑落,恰好滴落在这条早已痊愈的疤痕上。
伤口已经不疼了。
四周既无大伯的踪影,也无路人的喧嚣,更无同学的欺凌,只有他自己。
小飞蛾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路灯则由远及近,一盏接一盏地熄灭。关山羽茫然地望着远方,只见一座座山峰顷刻间融化成为一滩液体,如洪水般朝他倾泻而来。在这狭小的电话亭下,他无处可逃,只能呆立原地,静待自己被洪流淹没、吞噬。
溺水的感觉他感受过两次。冰冷的水灌入他的肺腑,侵蚀着他的每一个器官,封堵了他的口鼻,扼住了他的咽喉,拽着他的身体不断下沉。在那坠入黑暗的瞬间,仿佛死神已向他张开双臂,低声说:“孩子,接受我,痛苦就结束了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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