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叹道:“谁让人家是钱家小姐呢,是陈书老夫人的后人……张扬些也是正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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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书老夫人也不是生前便敢刊刻诗词的,也是其去世之后,才由家中子孙将画作献入宫中,得了万岁爷青眼称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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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下女子纵有才名,却多只在闺阁间流传诗作。那些叫得上名号的才女先辈,也多是去世后,再由家中丈夫及父兄将其留下的诗作刊刻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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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机也是如此,她的诗稿皆由袁枚整理收录,才得以保留流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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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与龄要自行刊刻诗作之言,无疑是极其大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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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正如那位小姐所言,她的大胆不是偶然——她的曾祖母陈书在死后颇负盛名,而钱与龄的画意笔风最有陈书之风,因此钱家待她比其他小辈更为放纵些,自幼得来的无数夸赞也让她比寻常女子更具配得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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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灵的挣脱,一定落后于外在物质条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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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颗大胆的心灵不会在百般禁锢的环境下凭空长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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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从生下来起便被锁在笼子里,再覆上黑布的鸟雀,并不会向往海阔天空,向往的前提是知晓,而它们甚至没有机会知晓海与天的存在,又何谈向往追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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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分性情亦不足以改变时下女子命运,环境远排在天分之前,发掘还是埋葬,皆要听环境号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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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发掘与埋葬之外,还存在着另外一种结果——先发掘它,再由环境来啮噬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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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种情况之下,天分往往会成为天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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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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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蛰,初候,桃始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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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早,春儿就在院门外洒了石灰糁,这是惊蛰的习俗,用来驱逐百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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