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雨水（一）

一整个午后的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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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去秋来的小河边，总能瞧见小小的女孩子或盘坐或蹲在席子上，稚嫩的小手握着树枝，一遍遍照着写画，她远比寻常孩童要安静专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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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嗒”一声，每当贞仪手中树枝断开时，橘子便又叼来一截新的树枝给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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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子身兼数职，除了看护贞仪写字之外，还要帮王者辅盯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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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高气爽，王者辅偶尔午后瞌睡，橘子便拿一双瞳孔竖起的眼睛紧盯鱼钩，每当有鱼儿咬钩，橘子便嘭嘭两拳将老爷子打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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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子一个激灵睁开眼，赶忙收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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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大鱼，便丢进鱼篓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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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小鱼，则归橘子所有，这是规矩，也是橘子应得的工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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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子凭着一猫的工钱，养活了方圆五里内不少野猫，前来围观王者辅钓鱼的猫儿从一两只变作三四只，再到十来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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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十来只猫儿里，橘子最看不顺眼的是一只黑白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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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好心招呼大家来领鱼，结果有一回吃鱼时，那黑白猫突然丢下嘴里的鱼，莫名其妙将它一口气追出了三里地……虽说当猫哪有不神经的，但神经到这般地步，也是少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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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来领鱼的猫猫越来越固定，王者辅渐感到一丝压力，哪日若是没顾得上来钓鱼，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歉疚，也就是后世所称的休息羞耻症——原本的休闲之举竟逐渐染上了十恶不赦的班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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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猫猫们并不贪心，每只猫领到小鱼一只，便叼着跳进草丛里离开，决不多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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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子后来发现，这是因为那只黑白猫在维持秩序，噢，那厮原来是把自己当猫界警官了，只许每猫拿一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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