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3.第63章 大雪（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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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子的年纪实在很大了，大到一日不见猫影就要疑心它蜷在哪个角落里西去了，大到让王元道：【橘子如此长寿，莫非天外来物？我若将它献去宫中贡给万岁爷，兴许也能换个一官半爵回来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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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自然招来橘子一顿猫拳伺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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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橘子确实渐渐有了力不从心之感，于是它开始有意保养身心，眼看秋凉将至，它便不陪贞仪出门了，它要和这天地万物一同入秋敛藏起来，它要藏得好好地，悄悄地活，尽量不引起阎王爷的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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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子的初步目标是活到八十岁，它要陪贞仪到很老很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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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备悄悄活到八十岁的橘子慵懒地揣手趴在廊下，看着院中挂着果子的柿子树，心中很是欣慰，柿子树挂满了果子，贞仪也在结她的果子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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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贞仪这样上进的天才，待活到八十岁时，也不知道究竟得结多少果子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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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子幻想着，心情很好地眯眼，只觉身体周围都被果子堆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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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将晚，贞仪归家时，王元也刚好从汤馆中回来取东西，他引以为傲地说，近来汤馆里许多客人都与他打听家中二妹妹的事：“……都说咱们王家出了位了不得的女先生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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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秋的傍晚，一家人领着几个孩子，在堂前说着家常琐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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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锡瑞自然也因为侄女的才名感到脸上有光，只是说不了几句总会迁怒到王元身上，想到长孙左看右看也是没半点读书天赋，反而是随了王元的混不吝，不由又数落起儿子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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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元回了几句嘴，王锡瑞拎起拐杖就要打人，王元闪躲开，很没有操守地拖了一旁举着拨浪鼓哄那对双胞娃娃的静仪，挡在自己身前：“父亲要打也该打二房的人，静儿读书也这样勇猛，可见是他们二房将咱们大房的才气全给盗走了！儿子也是失窃者，您得打贼才是正理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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