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抱怨的青年此刻的话语沙哑虚渺,就连那份怨恨也似无根浮萍般茫茫然没有着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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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,王介通红的眼角滑下一滴泪,他颤颤地闭上了眼睛,说:“二妹妹,这世间太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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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昨夜,三太太自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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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一生都在用力追逐体面二字的妇人,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不体面的死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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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子目睹了那一幕,三太太披散着掺了白的头发,发白的旧衣飘荡着悬挂在她的身躯上,单薄的身躯飘荡着悬挂在旧梁下,畸形的双脚飘荡着悬挂在旧堂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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淑仪赶到后,发出一声悲怆的哭音,就此昏厥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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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都清楚三太太是为何而死,她向来将自己的体面寄托在丈夫儿女身上,而今丈夫复职无望,女儿在夫家迟难有孕,儿子再不能科举,她的寄托无一例外地被现实击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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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只橘子知晓,三太太自缢的背后,只怕还有另一重原因——为救王介出狱而筹措银钱时,三房夫妻私下曾爆发过一场争执,三太太发觉这些年来经丈夫之手的支出有异,在妻子的追问和现状的压迫之下,王锡璞直言自己另有一子,又言事已至此,他打算将那个孩子接回家中教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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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孩子是王锡璞外放做县令时出世的,如今已十多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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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晚,橘子远远看着三太太的影子在窗边立了很久,夜风吹拂着窗纸,影子拉拉扯扯,晃晃荡荡,仿佛与悬挂在梁下的三太太预先重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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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哭声中,贞仪的视线也总是模糊朦胧,如同覆上了一层蛛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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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身素白的贞仪立在屋檐下,隔着眼前蒙着的“蛛网”,仰头去看檐角下挂着的蛛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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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仪十八岁那年,于那场万里之行的终点吉林看望罢已值弥留的老师,看完宛玉的留信之后,也曾仰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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