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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韩挠挠脑壳儿,一面说“万万使不得的”,一面却忍不住坐得直了些,声调也不由自主变得严肃了,慢慢竟很有说书人的架子:“……正是夜色黢黑之时,却见自那墙头上蹦下一人,定睛一看,竟是青面獠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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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还青面獠牙啦?”端着一盆刚炒出锅的生走来的卓妈妈听到这里,讶然道:“这是要写《戏说老韩》不成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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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八月午后,同在院中坐着的詹枚笑道:“或是《韩公志异》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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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韩的孙女接过那盆地锅生,一边给小姐剥生,一边道:“阿爷,您就脚踏实地地说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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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韩皱眉沉吟一瞬,终于思索好了措辞,改口道:“……却见那蹦下来的,竟是个形如野猪站起般的恶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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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妈妈:“又成野猪了?总之务必是有獠牙,是跟獠牙杠上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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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小马扎上的贞仪笑得直不起腰来,詹枚也放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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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锅炒过的生剥开后,搓一搓,吹一吹,便露出油润发黄的生仁,个别被炒得略点些焦黄色,入口却也格外地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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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日午后的阳光暖烘烘的,在贞仪脚边睡觉的橘子身上满是生屑,它翻了个身,露出毛绒绒的肚子,四爪伸长,打了个长长的哈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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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仪说要为老韩写传记,便真的动笔了,三日后,詹枚再来时,贞仪便拿出了稿纸给他看,询问他的意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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詹枚看罢,唯有夸赞而已,贞仪很擅长为他人写传记,且很执着为“小人物”写传记,她为女子立传的文章詹枚都拜读过——不单是写传记,她的诗也是如此,多见为寻常百姓鸣不平之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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詹枚心中钦佩,却也有一丝隐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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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九月,贞仪开始向天长的族人、也向詹枚道别,一年之期已满,她要回金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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