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2.第51章 寒露（二）

月色，橘色的大猫卧在床头，与月色一同看护着这间小屋，和这间小屋里那一大一小两个女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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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深秋，王家上下都在忙着料理杨瑾娘的后事。除此外，王介今秋依旧未能中举之事，又在王家众人心间蒙上了一层沮丧之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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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介年少便有秀才功名，而今年过二十，三试秋闱而未过，那些昔日满含希冀的目光化为一声又一声深沉的叹息，让他惭愧到不敢抬头，更不敢就此垮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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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介将自己关在房中，全部的时间都用来自省和读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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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一日，贞仪叩响了二哥哥紧闭多日的房门，带去了陈凝田的那封留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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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凝田的笔迹隽秀清新，那几句表露心迹之言却叫人看出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坚决，如同立誓，又如同请求——求他一定要来提亲，她不在乎他究竟能否中举，只要他愿意开口，她必会设法求家中答应，只要他开口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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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介低头看信，半张脸淹没在光影里，握着信纸边沿的修长手指骨节不知何时已然发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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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，亦不知将那几行字看了多少遍，他终是将信纸递还给了贞仪，声音平静喑哑：“信中之言于女子名节多有妨碍，此信……便有劳二妹妹毁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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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仪握着信，不禁抬头：“二哥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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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飞蛾扑火，不在乎是否会被灼伤，固然勇气可嘉……”王介微侧首，看向书案上那截冷却的残烛：“可是那团火却无法不在乎，它不想成为吞噬飞蛾的恶焰，用这一时光亮诓得飞蛾投身坟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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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这团火也有自尊，他的自尊不止属于他一人，更属于他家中族中，他亦无法接受让家中遭受鄙弃挑拣，陈家或许会为了体面和两家交情勉强点头答应，可婚姻结得是两姓之好，而不该是一方的卑微乞求，另一方的无奈施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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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已至此，是他无能，便不该再自私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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