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失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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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条腿压在她尚在扑腾的两条，整个人又像抱住她，又像在压着她，他不想去分心思考这两者的区别，只知道头埋进她的颈窝时会有很浓的体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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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是这样一个味道让他安心，让他不会在噩梦里迷路。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对她产生太多依赖了，可那个时候她只告诉他不会离开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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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钎烨的手松开嘴巴的时候，白若又皱着眉想接着说什么，却在他喃喃后又发不出声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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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陪我睡一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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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就一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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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偏过半边脸，好久没有近距离地仔细看他，眼下的乌青重了好多，怎么之前没发现他这么疲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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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能感受到那道目光，只是微微睁开眼，两个人的距离和过去一样近了，可是为什么，心底的冰雪始终无法消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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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.你...睡得好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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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避开了她那双眼睛，那样的关心，总给他一直虚情假意的错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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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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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答很简短，以至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。可是，过往总会如风吹来，把她的眼睛吹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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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钎烨有严重的睡眠障碍，她一直清楚，连续吃了这么多年的药依然没多少好转，也只有她在的时候会勉强睡得好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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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差点就忘了，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许下的那些不分开的承诺。原来生活却只需要用轻轻一拳就可以击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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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零八碎的心要如何才能拼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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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刻，才能难得地捡起一两块碎片，即使都不能配对，至少还能填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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