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微微颤抖,仿佛风中飘着的破碎羽毛,随时就要随风散去,眼泪不住地滚滚而下。
范蠡瞳孔一缩,又仿佛倾注了无限的能量,对着我郑重的点了点头,旋即抱着郑旦转身进入了马车之内,消失在了我的眼前。
“留在吴国,就让你这般难受?”许久,夫差低沉的的嗓音从身旁传来。
险象生(六)
想起郑旦临终前的话语,眸间又染上了一层凝雾,我攥紧鲜血淋漓的掌心,无论如何屈辱,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,恶人还没得到报应,我怎能先她而死。
空气一时寂静,仿佛等了许久许久,突然夫差一步步向我走近,高大身形的影子犹如一寸一寸凌迟般,笼罩在了我的身上,这股压迫感如重千钧,让我本能的退却一步,显些喘不过气来。
“大王这是做甚!”我又惊叫出声,试图逃开他这令人恐惧的控制感。
他绷紧下颌,却是看也不看我一眼,只是扬起马鞭,不冷不淡地对着众人留下二字,“回宫。”
夜风乍起,残雾消散,一轮冷月孤悬夜空,清冷的银辉遍洒苍茫大地,夜色笼罩下的荒凉古道上,树影幢幢,花木随风婆姿,簌簌有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