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

怎么可能不急？国破家亡，一堆乱摊子等着他这个主心骨收拾，我若是他，心早已飞到了姑苏城。

“西施！”夫差紧紧将我抱住，打断我的话，沉声道：“你是为救寡人受伤，谁又敢多说闲话！”

这样的身份掣肘，让我举步维艰，可我又终身无法摆脱。

“若是寡人让你在越国与寡人之间选择，你会选择谁？”夫差又抬头望着我，似是要探究进我的心底。

夫差亦是眸中有了水雾，又将我紧搂入怀，带着不甘与决绝，狠戾道：“寡人悔不听伍子胥之言，昔日心软饶了勾践一命，却不想他这般狼子野心，寡人总有一日会踏平越国，杀了勾践，不报此仇枉为吴国的君主！”

我看着他满腔的恨意尽数爆发，心中又是一恸，宁愿自己不知道历史的结局，便不会有这深深的无力感……

在我的坚持之下，夫差终于同意启程回姑苏，又特意吩咐车夫将马车开得慢些，大军先行，我与郑旦远远乘车跟在后面。

长长的远征军队路过城门时，尚还残留的守城将士热泪盈眶的呼唤着，“是大王回来了！”

天上全不见星光，惨淡的愁云，层层叠叠，堆在地平线上。黑色的天宇笼罩着这些死气沉沉的街巷，有如一幅巨大的裹尸布覆盖在这巨大的坟墓上。

“大王威武！”众人纷纷抹泪，对着夫差又跪又拜。

远远望去，太宰伯嚭与姬夫人早已候在吴宫门前，身后还跟着有吕夫人与卫夫人，还有夫差仅剩的两个儿子公子姑篾和公子吴鸿。没有看见王后，想必还是因为太子友之事卧病在床。

“大王，你终于回来了！”只见姬夫人看见夫差，一下子便落下泪来，奔至夫差身前对着夫差痛声哭诉道：“大王，大王一定要为地儿报仇啊！”

“大王！”姬夫人伤心的顺势扑在了夫差的怀里，寻求着这失子之痛的安慰。

我回过神，这才后知后觉马车已停了下来，车帘已被驾车的吴国将士轻轻掀开，静候在一旁等着我与郑旦下车。

“走吧。”我对着郑旦点了点头，率先下了车，缓步向夫差身边走去。

“你，你怎么在这！”姬夫人看见我，犹如看见了天雷滚滚，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夫差，见他面上坦然自若，又疾言厉色的对着我气急败坏道。

我并未回她这话，也未再说话刺激于她，只是安静地待在夫差一旁。

夫差见此情形，长叹一声，“越国之事与西施无关，月瑶，你莫迁咎于她。”

“够了！”夫差闻言横眉，见姬夫人面露凄色，又软声一字一句道：“越人是越人，西施如今，已是我吴国的女人。”

“日后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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