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施夫人。”正在这时,寺人渠缓缓步入了殿中,对着我行了一礼。
“是,大王专门托信使给夫人留了一封信。”寺人渠笑道,又将布帛信递给了我。
“大王说了什么,夫人如此高兴。”青筝在旁,笑道。
“咱们大王可不是文武双全么!”青筝听了,笑出声来。
“出其东门,有女如云。虽则如云,匪我思存。缟衣綦巾,聊乐我员。出其闉闍,有女如荼。虽则如荼,匪我思且。缟衣茹藘,聊可与娱。”
“大王还说什么了,怎么夫人似是脸红了?”青筝又在一旁打趣道。
“好夫人,奴婢再也不敢了。”青筝求饶,璋台宫一片欢声笑语,而我却不知,我一直担心的那场狂风暴雨也在悄然而至。
连续几日灰蒙蒙的天,在这一日终于下起了雨,雨飞水溅,迷潆一片。转眼间连成一片轰鸣,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,暴雨汇成瀑布,朝大地倾泻下来。
青筝还未说完,突然电闪雷鸣,暴雨哗哗,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,狠命地往窗上抽,闪电一亮一亮的,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,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我看着夏荷这般神情,莫不是夫差黄池会盟出了什么事故?
“什么!”突然又是一阵雷声巨响在耳边炸起,我只觉身子一阵瘫软,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,怎么可能,怎么这一日会来的这么快。
勾践,他还真会选时候。
我一脸惨白地看着青筝,还没来得及说话,却只听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。
“西施夫人,请吧。”竹汐望着我,神情冷漠,甚至还含有一丝痛恨,丝毫不复往日和气的模样。
“走吧。”我复睁开眼,眼中已是一片清明,只希望还能见到夫差一面,告诉他我从未背叛他,从未想过害他,他无论怎样处置我我都不会怪他。
我转身,眼眸含泪地最后看了青筝与夏荷一眼,只希望不要因为我而连累到她们。
我蹲在一处还算干净的茅草上,紧靠着墙,来到吴宫的一切如梦一般在我眼前划过,可我却不后悔,至少我曾与他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。
“郑旦!”我起身,握住她的手,两人抑制不住的抱头痛哭出来。
“郑旦。”我紧紧抱住她给予她力量,却是一丝安慰的话也说不出,事已至此,再多的解释都没有任何作用,凭我与她是越女的身份,凭我与她是勾践培养送与夫差取乐,这就足以让我们罪无可恕。
又过了半月,这里仿佛是一处被人遗忘和唾弃的角落,除了定时每日有人送一餐饭,再也没有任何动静。
“西施,好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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