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魂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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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他在就好了。师杭抑制不住自己的心，竟生出了这样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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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他在，如果人生可以折返，原来孟开平夺了这城并不是最坏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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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她与福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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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，再重来一次，她还会嫁给福晟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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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杭说不出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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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仗，师伯彦早知大势已去，但在福晟的极力劝说下还是决心死守到底。他将前线的兵权悉数交与福晟，在福晟的指挥下，徽州城内人人皆兵。然而赵元帅的部将凶悍善战，被彻底激怒后，他甚至没有用围而不攻的打法，只是一味强攻，誓要速速了结此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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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的画面，师杭实在不忍去看。她只知道死了很多的人，连府衙门外的太平桥都被焚毁了。而那条年年花朝时节总漂着璀璨花灯的练江，江水之中尽是浓稠的血红色以及无名无姓的浮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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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水会顺流而下汇入主流，来年，新安江畔的灼灼桃花染上的尽是人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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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杂乱的拼杀哀嚎声渐息，取而代之的是愈加整齐划一的脚步声。叛军已经很近了。这一回，师杭将府内下人尽数遣散，独自一人坐于内室，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。只是她万万没想到，她的命还是不由她做主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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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她的夫君福晟来了，提着剑，浑身浴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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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已经破了，他们败得彻底，再无突围的可能。师伯彦夫妇自尽，而他是先了破城叛军一步，一路狂奔回来的。护送他的人尽数殒命，只为助他完成这最后一桩大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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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必如此。”师杭早知他意，可还是难免失望：“我可以自裁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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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晟却摇了摇头，向她举起了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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