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底言

愧。既然她不愿伤我性命，旁的事情便由她去罢，我只尽我所能好好待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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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壶已空，两人都只余最后一杯酒。他们喝得不多，离醉意远得很，可孟开平的眼神清明不再。除却至亲离世，他从未哭过，许是今夜除夕佳节异乡旅居，唯有眼底的微微泪光泄露了他的情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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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终于想明白了，若始终以怨报怨、绝不退让，我们都得不到圆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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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如此，我愿意退这一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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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开平饮尽酒盏中最后一滴佳酿，苦笑着，却又释怀道：“她不愿退让，我也舍不得折磨她。我们这群人，四方征战，向来是寸土必争的。既然处处都争，那在男女之爱上输一回，也算不得丢人，定多算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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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英雄折腰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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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一瞬间的事，又像是润物无声了许久，花云只觉得他变了很多。与黄珏等一众少年人相比，在他身上，少了许多尖利的锋芒和挥之不去的怨气，一切都变得更加圆融宽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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锋芒和怨气用得好是搏命的利器，用得不好便是伤人伤己。他终于懂了，师杭于他的意义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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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间，花云也捏起了酒盏，预备饮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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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花云兄，你有想过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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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孟开平却又冷不丁出言问起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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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于姑娘，于蝉……我们都只能这般唤她，唯有你唤她的小字，荷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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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想过娶她吗？\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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