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媪

我从未喝过这样的姜汤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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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，柴媪立时瞪大了眼睛，反问道：“姜汤不都是用姜沫煮的么？能有什么不一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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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杭不说话了。她复又朝柴媪歉然一笑，端起榻边余下的姜汤，屏住一口气，而后仰头一饮而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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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媪看她的神情，仿佛喝这汤水比喝砒霜还难，原想再追问几句，可转眼一瞧却见她又窝进被褥里昏昏欲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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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小娘子，真是怪里怪气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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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媪也懒得再多事，便站在榻边嘱托道：“你且捂严实，等今夜发了汗便好了。外头乱成那样，我也没有旁的法子，若你熬不过去可莫要怨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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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杭强撑着困意，轻声道：“多谢您，您于我有大恩，日后定竭力相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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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了行了。”柴媪不耐烦听这些，心中也不信她能报答什么：“我救你，为的是我的良心。只求你少给我惹些乱子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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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，她便又出去忙活了。家中米粮所剩无几，眼下又多了张嘴吃饭，总得想办法过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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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杭默默目送她出了屋子，心中低落。白日里清醒时，柴媪已同她说了救她之故，此外她也明白，这里并非久居之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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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个寡妇，俩儿子都死了，只一个小孙女半月前也得病死了。我见你倒在那儿，同我孙女差不多年纪，实在不忍见死不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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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杭想，柴媪好心，可她不能连累旁人。女子总归与男子不同，若那位柴姑娘未曾亡故，恐怕柴媪早早便带着孙女逃难去了。而寻常时候，师杭一个姑娘家暂住别家也无妨，可现下城中太乱，她们两女子一老一弱简直再好欺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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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媪对外只说家中有个病重难行的“小孙子”，糊弄巡防的兵士还行，但如果真的有人要来搜查，定然躲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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