姻缘

大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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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杭说完这些，顿了顿，最后道：“观之，可称君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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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句评价，师伯彦还有什么不明白。他肃然问道：“阿筠，你当真思定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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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上的花灯已然远去了，只能隐约瞧见些微茫的光。师杭思罢，确定这是桩绝好的姻缘，即便不是尽善尽美，相信她嫁去后也有本事过得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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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师杭复又点点头，坚定道：“爹爹，朝廷将天下百姓分为四等，咱们汉人南人是最低等。而福家出身唐兀，不仅未曾看轻女儿，还诚心求娶，想来是值得托付的人家。这一年来，任谁上门提亲您都回绝了，唯有福晟，是您与阿娘替我筹谋好的。‘甘瓜苦蒂，天下物无全美’，便是他对女儿并无情意也无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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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伯彦听着前头，还觉得句句有理，听到后头不由得失笑道：“你又怎知他对你并无情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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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，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与师杭：“这信，是福晟亲笔所书。他家虽富贵显赫，还不至于让我们师家舍女攀附。只不过他信中写明，若有幸娶你为妻，无论后嗣，此生绝不纳妾。这才是为父真正看重他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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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杭接过信笺，展开细细阅罢，心中大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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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，男子一妻多妾皆是寻常，尤其是富贵之家，正所谓“黄金万两容易得，知心一个也难求”。爹娘情意甚笃，方才成了这世间少有的伉俪，膝下只有她与弈哥儿。可轮到师杭自己，却不敢奢求这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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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原想，若今后的夫君只爱她一人，她便同心相待；若夫君舍不了弱水叁千，那她也不会将他放在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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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日子罢了，谁又一定离不得谁呢？爹娘教她读书习字、知理明义，不是为了让她后半生囿于深深后宅整日围着男人转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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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下，见了这张纸上挥洒的墨迹，师杭突然愿意试着期待将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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