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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，李芳岩没有多说什么，但是池小映忽然反应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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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一下，”她说，看着餐桌对面的麻醉医生，眼睛微微睁大，“这家餐厅，是你……特意为了轮椅设施选择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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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芳岩笑了一下，没有反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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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城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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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低垂，这样在高处俯瞰城市夜景，黑暗的天际线微微弯起，高楼林立，车水马龙织出一张五光十色的灯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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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张繁华的灯网里，有人春风得意，有人纸醉金迷，有人连日常的出行与生活都艰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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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芳岩收回目光，笑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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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知道找到一家有相应设施的餐厅会这么难。”她说，“你……辛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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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说着，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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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身为医生，自诩拥有一定的人文关怀，可是到了今天才真正意识到，楼梯，卫生间，各种公众场合，残疾人的基础设施有多么不便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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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小映听了，却只是一笑置之：“已经在变好了。我在康复中心认识了几个朋友，每个人都说现在已经越来越多人意识到了这些问题，开始改进，大家的出行也越来越方便。而且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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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顿了顿，笑着扬了扬眉毛，“有的时候，过度的关心和同情也会，怎么说，适得其反？至少我自己是这样。我更希望自己能像正常人或者说普通人一样被对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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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芳岩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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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应生此时上前提供菜单与酒水单，池小映看着菜单上的名词，笑着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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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都不太懂。”她说，“你点吧，李医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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