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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这一切，芳岩没有起身。她微微地抬起眼睛，看向池小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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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池小姐，”医生踌躇一下，低声说，“我格外关心你，是因为你跳舞的这个情况，确实有点特殊。我的确有些害怕你在意外……致残后，会认为，你过往的一切热爱，努力与奋斗都成为了空谈，生活不再有意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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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一顿，池小映垂下眼睑，然后又抬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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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静静地看着芳岩：“医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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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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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住院的这期间，我都在想些什么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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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愿意说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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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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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小映笑起来，也没怎么犹豫，就说道：“刚进ICU那时候，我是真的觉得，自己可能没有几天可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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噬肉菌感染之下，病人连续高烧几天，整个人浑浑噩噩，疼痛与疲惫使得身体形销骨立，迅速地憔悴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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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之间，五感变得迟钝混沌，耳边除了嗡鸣，只能断断续续地，听见碎片化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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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见妈在我身边哭，”她说，“姐姐，姐夫，弟弟，一家人挤在走廊里一起哭。还有医生和护士的闲聊，他们说，才25岁，真是可惜。……李医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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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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