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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。”她说，从沙发上站起身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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悦微匆匆地叫了一声：“芳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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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没事。”麻醉医生平静地打断她，她甚至笑了一下，“慧思走了也有一年多了，再大的伤心也过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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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芳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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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说了。”芳岩说，“太晚了，我得赶紧去洗漱睡了。你把俞越的联系方式给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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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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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岩冲完澡，躺回床上，关上灯，闭上眼睛，却久久没能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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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了一层窗帘，凉白的月光漫漫地浸进卧室，将房间里的一切镀上一层冰冷的严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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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末春初，夜里还冷，呼吸间，有淡淡的雾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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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岩蜷缩着手脚冰凉的身子，垂眼看着墙壁的一角，很久没有动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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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眼前有光一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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动一动眼睛，芳岩看过去，是床头柜上，手机屏幕出现了消息提示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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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理医生俞越在社交通讯软件上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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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越的昵称是两个字母，“YY”，芳岩动一动手指，将联系人的备注名称改变为“心理医生俞越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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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击保存，芳岩习惯性地点进通讯录的页面，下拉到“X”字开头，想要确定备注更改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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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初春的夜里太寒冷，也许是手机的光线在黑暗中太刺眼，芳岩的手指快速地滑动，“心理医生俞越”下面，“许慧思”这个昵称猝不及防地刺入眼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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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无意识地僵了一下，芳岩的呼吸微微地凝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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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怔怔地屏息捧着手机不知道多久，直到墙壁上的挂钟发出轻微的“咔嗒”响声，指向三点整，芳岩一个激灵，终于被惊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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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使神差地，她轻轻点开了自己同“许慧思”之间的聊天记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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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式工作以后，慧思与她之间以信息方式的联络越来越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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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给慧思发送的最后一条信息是：慧思，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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